他们几乎是同时发的信息。
江屿眠愣了一下,下一秒,视频通话请求发来,他接起来。
“还没睡?”
“你起床了?”
“嗯。”
简单的对话之后他们都没有再开口,注视屏幕中的人。
江屿眠穿着浴袍,头上搭着毛巾,半干的长发散落。
林鹤书明显是刚起床,头发有一点点乱,胡子也没刮,跟平时很不一样。江屿眠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身上,林大夫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半身肌肉裸露在外,布料掩盖的部分也能看见起伏的线条。
江屿眠知道他有这样的背心,但一般是内穿,不会这样穿给他看。他在的时候,林大夫晚上都是穿睡袍的,衣领拉高,腰带系好。
即便住在一起,除了某些特定时刻,他也几乎没见过林鹤书“不得体”的样子。
他一时半会儿有点分不清,是平时衣冠严整的林大夫更勾|引人,还是现在这样?
或者都是刻意的?
他肆意打量那头的人,林鹤书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江屿眠把手机靠在吧台上,拿起洗澡前倒的酒,红色透亮的液体从醒酒器注入高脚杯,他拿起酒杯,转了转,送到面前嗅闻,又碰碰另一只正放在吧台上,但是空空如也的酒杯,看着手机:“干杯。”
“干杯。”
家里也存了些红酒,林鹤书不大喝,难得开红酒的时候,通常都会发生一点什么,江少爷自认这是很浪漫又很有品位的暗示了,但林鹤书显然没有领会,催促他去吹头发。
“……”江屿眠侧过脸,一言难尽地看他,怎么隔着手机,林大夫变得这么不解风情?
林鹤书笑了笑:“我要去看奶奶。”
算算时差,国内现在还不到七点,完全来得及在出门前做点什么,但他要是先去吹头发就悬了,这一头长发,认真打理下来少说也要半小时。
江屿眠只觉得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仰头一口干了红酒,啪地放下酒杯:“那挂了。”
他手都快碰着手机了,忽然听到那头林大夫说:“精门大开,风邪易侵。”
“……”
林鹤书又说了一遍:“先去吹头发。”
江屿眠伸出去的手转了个弯,指尖敲敲酒杯,领会了这个“先”字背后的未尽之意:“哦。”
江屿眠吹干头发又打电话过去,林鹤书拒绝视频通话,只接通了语音。江少爷刚要发作就听到那边不太寻常的呼吸声。
频率上还是稳的,但听起来要重一点,他有些迟疑地问:“你在干什么?”
“跑步。”
“你不是夜跑吗?”
“帕帕不在。”
“你在外面?”
“在家,跑步机。”
江屿眠哼笑:“装模作样。”
撇开这一点,林鹤书确实是为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声效上的情景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