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堵车。”
“哦,那你,你……”江屿眠看着屏幕,随手摸摸帕帕的耳朵,思考着措辞,最终换了个说法,“我没带小林。”
“我会照顾的。”
“哦,那你……”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在很好猜,林鹤书看了他两秒,忽然说:“我家在装修。”
江屿眠松了口气:“那你不要回去,装修完还要通风。”
林鹤书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限:“年前我会住在这里。”
挂掉电话,江屿眠和帕帕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
一边给它梳毛,一边回味刚刚的对话,他也很少这样纠字斟句酌,他希望这段时间林鹤书可以住在他那,话说出来却在犹豫“我家”这样的词汇反而会给林鹤书离开的理由,毕竟他不在。
他们在交往,但林鹤书住在他家,是过夜,是装修暂时借住,总之不算正式同居,显然林大夫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他不回来,林鹤书不会长久住在他家里。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烦躁。
江屿眠要林鹤书装修,一方面是为了那小院子更舒适,更多是顺理成章地要林鹤书住到他家——方便一起睡。
现在他要出国,林鹤书住哪里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他不高兴。
名为理智和期望的猫咪打了一架,往心里塞了一团挠得杂乱的毛线,即便找到了线头,依旧无从梳理。
出了机场,江屿眠没有去酒店,而是去了俱乐部。这家俱乐部除了专业车队之外还有许多的“非职业车手”,大多是技术过得去又爱追求刺激的富二代们。
江屿眠来得巧,场地内停着各家超跑,看样子是有什么活动,俱乐部里的活动无非是比赛。他没有跟人竞速的爱好,一般来了也是自己玩,今天却忽然来了点兴致。
他没开自己的车,但有的是人乐意把车给他开,俱乐部也跟许多厂商合作,有不少可供试驾的选择。
他挑了一辆最醒目的。
引擎声中赤红的兰博基尼跃跃欲试,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如箭离弦一般弹射而出。
档位切换间发动机转速不断提升,不到二十秒的时间,记速器指针逼近三百,赛道旁的广告牌飞速后退,只余下残影。肾上腺素作用下,心跳加速,血管贲张,全副心神都集中在眼前的道路上,耳畔只余下风鸣与发动机的声浪。
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刺激。
长直道结束即将进弯,原本落后的法拉利忽然出现在外侧,显然是要超车,江屿眠紧握方向盘,分毫不让,心底默默计算着入弯点。
这样的弯道需要慢入快出,但对手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个“慢”无疑需要把控,这是心理上的博弈,江屿眠从来不会退却。
耳旁忽然响起很轻的消息提示音,他下意识松开油门,法拉利抓住机会从外道斜插入内,扬长而去。
江屿眠:“……”
入弯出弯不过转瞬,过弯之后车速已经掉下两百,法拉利都快看不见了,他也没了比赛的兴致,虚虚踩着油门,以倒数第一的位次过线,工作人员上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也没出,他只是忽然想到林鹤书了。林大夫要是知道他来这里玩,估计要不高兴。
休息室里不知是谁开了香槟在庆祝,一个个子挺高的金发男生走过来打招呼,江屿眠端了杯酒在手里,目光落在他身上。
金发男生不只是挑衅还是自我介绍:“leno,我刚刚超过你了,法拉利。”
江屿眠上下打量他,半晌,嗤笑:“想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