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轮双手紧紧抓着地的干草,双目圆睁,后背紧紧贴在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笑!继续笑!还笑得出来吗!?”道衍似乎有意在学王轮的癫狂状态。
“哈哈哈…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杀了她灭口呀!死了才是最干净的!”王轮咽了咽口水,继续强颜欢笑,故意气道衍。
道衍收起癫狂的笑容,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罢了罢了,不与这个禽兽不如的人一般见识!这就是个畜生,你拿他没办法…”片刻之后,道衍气急败坏地说道,随后和钟管家一起很默契地离开了。
王轮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目送二人的背影。但远远对着柳情恐怖的死人头颅,心中又突然一紧,两眼迷茫。
“看清楚了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郎君!”道衍一面说一面取下了柳情堵嘴的物什。
柳情脸泪痕未干,并不言语。
“是啊,世间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她遭了那么多罪,他竟把你当成一个…轻贱女人。还说什么「死不足惜」!我都看不下去了…”钟管家在一旁附和道。
“王轮已经是插翅难飞了,你不一样,听我的,还有活路的。”道衍继续围攻柳情。
“我也不需要什么「活路」了,任由你们处置吧…”柳情眼中一片迷茫。
“你们都死了,谁来照顾他?”道衍突然说道。
“你?”柳情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就可以帮你。”道衍知道,自己赌对了。
看柳情仍在迟疑,钟管家前又补了一句:“想要死守那些秘密,你也要问问那把铁齿梳答不答应啊!”
摸着犹在滴血的两个指尖,再想到那位顶替自己的女囚背后被刮出的森森白骨,柳情刹时头皮麻;转念又一想,王轮薄情寡义如此,自己又是何苦来哉?
“你们要想办法把我的孩子救出来。”柳情终于松口说道。
“什么孩…”钟管家心中纳闷正想问,道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阻止,抢先问道:“他在哪里?怎么救?”
“王轮为了让我听命于他,一直把我的…我们的孩子押在囚龙岛为质,我每月只能在朔月、望月、晦月这三日和孩子见面。”
“见面地点在哪里?”道衍问。
“王轮心机很深,每次见面地点都不固定,就是怕我找到孩子的所在…”
“按你说的,那孩子也是他的,挟持自己的孩子做人质?他能干什么?难道他会…”道衍忍不住插了口。
“他会,他真的会干得出来。”柳情幽幽地望着窗外,木然地说道。
“那倒也是,这畜生心狠手辣,薄情寡义,我们倒是见识过的!”道衍近乎喃喃自语:“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得知孩子的所在?”
“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我之前找人查过,”柳情轻轻皱眉,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一些「恶心」的事情,继续说道:“在三山岛西北8o里,经过白石礁,再往东5o里,月弧岛的东南角,找一个叫「水鬼」的人,他会带路到下一个地方,之后的我也不知道了。”
“柳情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孩子营救出来。”听到这里,钟管家大概跟了节奏,在一旁和颜悦色地劝说柳情:“现在先说说王轮的事情吧!”
“看不到我孩儿,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道衍看了一眼钟管家,似在责备他自作聪明,然后缓缓对柳情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水鬼」可以带你找到你孩子,为何这些年迟迟没有动作?”
“这「水鬼」是王轮的绝对心腹,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连老岛主都指挥不动,我都把他伺候成那样了…他都没有答应帮我…”柳情说着脸又泛起了刚才那种「恶心」的表情。
“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这么说,反而好办。”道衍心念如电,此刻又有了计策。
“那里已经是囚龙岛海域的腹心地带,官兵都很难攻进去,你们如何进得去?怎么会「好办」”柳情唯恐道衍太过轻敌,害了自己孩儿性命。
道衍笑而不答,独自走到隔壁房间。
约一炷香时间,王轮竟走了进来!吓得柳情慌忙解释…
“你现在觉得我能否把你孩子接出来?”道衍一面取下羊皮人面,一面用王轮的声音说道。
柳情神情恍惚地看着道衍,似乎仍不敢相信刚才所见。
“道衍师父奇门八卦无所不通,对他而言,这易容仿声不过是小技而已。”钟管家钦佩地解释道。
“刚才我还以为这贼和尚…嗯…这师父,只会借着灯光昏暗搞些障眼法而已…”柳情回过神来,也开始对道衍刮目相看。
“哦,对了,你们还要记得接头的暗语、开闸的口令…你们可以这样…”柳情突然想到一些关键细节,继续向道衍、钟管家二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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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情已经基本不动弹,即便不堵嘴,也嘶哑无力,只剩喉中蠕动的微弱声息而已。
王轮冷汗浸淫,面部抽搐,双腿软,只得坐回地面,闭目调整情绪。
事已至此,她恐怕已是性命难保!
就算救得回来,也是大半个废人了!
罢了罢了!弃卒保车吧!
早死早生吧!免得活受罪!
心中片刻挣扎之后,王轮缓缓睁开眼睛,开启了苍白皲裂的嘴唇:“不错,玩得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