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需要什么「活路」了,任由你们处置吧…”柳情眼中一片迷茫。
“你们都死了,谁来照顾他?”道衍突然说道。
“你?”柳情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就可以帮你。”道衍知道,自己赌对了。
看柳情仍在迟疑,钟管家前又补了一句:“想要死守那些秘密,你也要问问那把铁齿梳答不答应啊!”
摸着犹在滴血的两个指尖,再想到那位顶替自己的女囚背后被刮出的森森白骨,柳情刹时头皮麻;转念又一想,王轮薄情寡义如此,自己又是何苦来哉?
“你们要想办法把我的孩子救出来。”柳情终于松口说道。
“什么孩…”钟管家心中纳闷正想问,道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阻止,抢先问道:“他在哪里?怎么救?”
“王轮为了让我听命于他,一直把我的…我们的孩子押在囚龙岛为质,我每月只能在朔月、望月、晦月这三日和孩子见面。”
“见面地点在哪里?”道衍问。
“王轮心机很深,每次见面地点都不固定,就是怕我找到孩子的所在…”
“按你说的,那孩子也是他的,挟持自己的孩子做人质?他能干什么?难道他会…”道衍忍不住插了口。
“他会,他真的会干得出来。”柳情幽幽地望着窗外,木然地说道。
“那倒也是,这畜生心狠手辣,薄情寡义,我们倒是见识过的!”道衍近乎喃喃自语:“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得知孩子的所在?”
“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我之前找人查过,”柳情轻轻皱眉,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一些「恶心」的事情,继续说道:“在三山岛西北8o里,经过白石礁,再往东5o里,月弧岛的东南角,找一个叫「水鬼」的人,他会带路到下一个地方,之后的我也不知道了。”
“柳情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把孩子营救出来。”听到这里,钟管家大概跟了节奏,在一旁和颜悦色地劝说柳情:“现在先说说王轮的事情吧!”
“看不到我孩儿,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道衍看了一眼钟管家,似在责备他自作聪明,然后缓缓对柳情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个「水鬼」可以带你找到你孩子,为何这些年迟迟没有动作?”
“这「水鬼」是王轮的绝对心腹,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连老岛主都指挥不动,我都把他伺候成那样了…他都没有答应帮我…”柳情说着脸又泛起了刚才那种「恶心」的表情。
“只听命于王轮一人?这么说,反而好办。”道衍心念如电,此刻又有了计策。
“那里已经是囚龙岛海域的腹心地带,官兵都很难攻进去,你们如何进得去?怎么会「好办」”柳情唯恐道衍太过轻敌,害了自己孩儿性命。
道衍笑而不答,独自走到隔壁房间。
约一炷香时间,王轮竟走了进来!吓得柳情慌忙解释…
“你现在觉得我能否把你孩子接出来?”道衍一面取下羊皮人面,一面用王轮的声音说道。
柳情神情恍惚地看着道衍,似乎仍不敢相信刚才所见。
“道衍师父奇门八卦无所不通,对他而言,这易容仿声不过是小技而已。”钟管家钦佩地解释道。
“刚才我还以为这贼和尚…嗯…这师父,只会借着灯光昏暗搞些障眼法而已…”柳情回过神来,也开始对道衍刮目相看。
“哦,对了,你们还要记得接头的暗语、开闸的口令…你们可以这样…”柳情突然想到一些关键细节,继续向道衍、钟管家二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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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情已经基本不动弹,即便不堵嘴,也嘶哑无力,只剩喉中蠕动的微弱声息而已。
王轮冷汗浸淫,面部抽搐,双腿软,只得坐回地面,闭目调整情绪。
事已至此,她恐怕已是性命难保!
就算救得回来,也是大半个废人了!
罢了罢了!弃卒保车吧!
早死早生吧!免得活受罪!
心中片刻挣扎之后,王轮缓缓睁开眼睛,开启了苍白皲裂的嘴唇:“不错,玩得挺新鲜!”
钟管家虽然仍是一言不,但眼神中透着惊讶。
“你们就这点本事?以为当着我的面折磨一个女人,就可以逼我就范啦?”王轮阴森森的笑着说:“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王轮虽然没有三千佳丽,但三百美姬总还是有的!这种轻贱女子,一抓一大把,死何足惜!?”
正在此时,道衍和尚缓缓从隔壁囚室方向走到了钟管家的身旁,一脸阴沉地看着王轮。
“你这个贼和尚…果然又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王轮开口骂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眼看柳情为你受尽折磨,却见死不救——你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吧?”道衍反唇相讥。
“哼,哈哈…”王轮带着几分癫狂地笑道:“不是折磨我给她看,就是折磨她给我看,你这贼和尚玩来玩去就这点把戏?你也太小瞧我王轮了吧?就这么一个轻贱女人,你以为我会在乎?”
“好!我现在就把她项人头砍下来!看看你是在不在乎!”道衍连输两局的积怨全部堆积在那一双小小三角眼中,此刻显得戾气逼人,宛如一只嗜杀的病虎,冲进柳情的囚室里。
“好!好啊!刀拿稳了,你千万别手软啊!哈哈…”王轮面部扭曲地大笑。
“咚隆~”王轮笑声未停,隔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已掉落在地。
转眼间,道衍拽着头,把柳情血淋淋的头颅拎了出来,一把扔到了王轮囚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