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城深深的吸了口气。朦胧的月光晕染在朗白平静的睡脸上。他眼睛生的很漂亮,眼睫长而疏朗,一根根弯曲分明,投下一片沉静的阴影。眼梢有些飞白的感觉,淡淡的向鬓角上斜飞,如果他从侧面这样看别人,应该是非常妩媚甚至是勾人的吧。他会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别人吗?‐‐在并不久远的将来,去看一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子,并且全心全意的爱上她?被他这样看着的人,也一定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吧。袁城的呼吸粗重起来。朗白沉睡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那样平静甚至无辜,薄薄的、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着,似乎不论做了什么他都完全不会醒过来一样。袁城着了魔一样俯□,抓住了朗白一只手腕,在细嫩的皮肤上摩挲着。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小臂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那细腻而光滑的触感似乎刺激了袁城更迷醉的欲望,他低下头,亲吻着朗白的眉心和脸颊。他的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压在了朗白身上,少年纯净的身体在暗夜里萦绕着某种不知名的芬芳。男人能感觉到自己□坚硬到疼痛的地步,终于他认输一般低低的叹了口气,吻住了少年的唇。父子之间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带着激烈情|欲和强占欲的吻。唇舌激烈的侵犯和纠缠,吮吸时甜腻的水声,一切都被迫强加于少年身上,禁忌而刺激得让人欲罢不能。‐‐我这样喜欢他,这样宠爱他,我照顾了他九年,为什么他不能属于我呢?为什么他不能更加彻底的,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呢?男人紧紧捏住少年尖细的下巴,用力大到几乎把口腔完全板开。带着烟草味的舌头在少年口腔里肆意扫荡,甚至在分开的时候都带出一丝淫|靡的唾液。朗白躺在床上,被子落下去一半,露出纤秀白皙的肩膀。被蹂躏过的唇有些红肿,手腕留下了清晰的掌印,这个样子看起来非常容易让人丧失理智而变得疯狂。但是这些痕迹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消失,他什么都不会知道。袁城粗重的喘息着。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得更加彻底。欲望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眼底血丝密布,看起来颇为恐怖。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熟睡的小儿子,那一刻袁城的眼神像个兽类多过于像个人。但是最终,他强迫自己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倒退着,慢慢走出房间。下|身的欲望还胀痛不已,狰狞而隐秘的提醒着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袁城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暗的空气。……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这种……混杂着暴虐和情|欲的欲望?甚至忍不住想得到他,弄坏他,甚至毁掉他?袁城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把脸埋在掌中,看不清表情。是的,他曾经这样得到过很多人,不论多美丽多可爱的形形色|色的男女,只要他想得到,他就总有办法弄到手。更多时候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那些人会自己扑过来,或者是被别人送到他的床上。他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烦心,也更不会被什么人的存在所影响。太容易得到的,得到之后也很容易就忘了。然而直到在他生命中的某一天,他不知不觉的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了这种欲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错的。这个世界上还就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让他隐秘而疯狂的思慕着,强烈而冲动的渴望着,却注定了要一生一世,求而不得。(2)袁骓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齐夏国突然冲进来找他:&ldo;太子爷,快醒醒,袁先生找你!&rdo;袁骓猛地坐起身,就着佣人的手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齐夏国忍不住跟在他后边问:&ldo;主宅那边我们的人说,袁先生一早就莫名其妙的发火,是不是您昨天……&rdo;&ldo;我昨天去找朗白了。&rdo;袁骓一边出门一边头也不回的说。&ldo;您去找白少?&rdo;&ldo;嗯,说王家栋的事情。&rdo;&ldo;您请他手下留情?他……他可能呢吗他?!&rdo;&ldo;不可能也得试试,&rdo;袁骓一边系西装外套扣子一边坐进车里,&ldo;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家栋去死,不然我那舅舅要吃了我。&rdo;主宅在雾霭中显得有些模糊。一些佣人沉默的在花园里打扫着,清扫落花的扫帚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天气十分阴霾并且潮湿,不知道是不是太闷的关系,袁骓走进大厅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看到袁城的时候他有点惊讶。袁城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向是绝对权威,永远严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连发怒都是冷冷的,让人窒息的。袁骓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焦躁过。他坐在书房里抽烟,衣袖卷到手肘上,露出肌肉结实的古铜色手臂;似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眼底血丝密布,神色弥漫着不加掩饰的烦躁和恼火。这样的精神状态让袁骓相信现在父亲掀桌子拍枪都有可能,说不定他马上就会轰了自己。袁骓往后退了半步:&ldo;父亲,我来了。&rdo;袁城冷笑一声,&ldo;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rdo;&ldo;……王、王家栋?&rdo;&ldo;你那个好表哥,昨天在你院子里喝了酒,差点趁醉强|暴了你弟弟。朗白拿刀捅了他一下,现在他躺在我们家医院里,经过一晚上的抢救,据说已经快醒了。&rdo;袁骓僵硬的笑笑:&ldo;是、是吗?&rdo;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ldo;太好了&rdo;还是应该说&ldo;真不幸&rdo;‐‐毕竟之前他一直以为朗白会叫人在手术中做手脚,让王家栋干脆死在手术台上。&ldo;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拿王家栋怎么办?&rdo;袁城盯着大儿子,在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ldo;如果是朗白的表兄差点趁醉强|暴了你,你会拿他怎么办?&rdo;&ldo;……&rdo;袁骓脚软了一下,&ldo;父亲,问题是我不会让人产生这方面的联想吧!&rdo;&ldo;闭嘴!&rdo;袁城厉声喝道:&ldo;我问你话呢!&rdo;袁骓立刻跪了下去:&ldo;对不起父亲!我不该把王家栋那家伙招家里来喝酒!我不该让这种荒唐的事情在家里发生!我知道错了父亲!&rdo;&ldo;我没问你知不知道错,&rdo;袁城冷冷地道,&ldo;你知道错也好,你不知道错也好,都不影响现在已经造成的事实结果。王家栋马上就要醒了,杀也好放也好,我想听听你这个表弟的意见。是杀是放还是手下留情,我都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rdo;袁骓冷汗涔涔的想,难道父亲已经知道自己昨晚去找过朗白了?不对啊,如果他知道了,那么朗白是怎么对父亲说的?他有没有要求父亲放过王家栋?如果他要求了,那么按照父亲的个性,虽然恼火,但是绝对不会再对王家栋下杀手。最多教训一顿给点苦头吃吃,然后一定会让王家来人把他给接回去。毕竟朗白是个男孩子,如果他是袁家的小姐,那么事情根本没有他插嘴的余地,袁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把王家栋给活宰了。现在看袁城的态度,难道朗白还没来得及跟父亲求情?袁骓没有起来,就着跪地的姿势向前进了一步,低声说:&ldo;父亲,如果我不止这一个表兄,或者王家不止这一个儿子,那我现在就拿枪去崩了王家栋,绝对没二话!但是您想想啊,王家就这么一个继承人,阿白要是真的宰了他,到时候王家会怎么说?传到外边去别人怎么说?说我们家为了一个义子而断绝了王家的香火吗?‐‐还是说您带在身边养大的义子长得太好太漂亮?!&rdo;最后一句话音未落,袁城把枪往桌子上一砸,啪的一声巨响,手枪反弹起来狠狠擦过袁骓的脸,当即把他打得一个踉跄,紧接着脸颊一阵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似乎有两颗牙被活生生打断了。袁骓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似乎悬了空,好不容易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原来他被盛怒之下的袁城硬生生从地上拎了起来。&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袁城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逼出来,&ldo;朗白是我亲生儿子,你到底想说什么?&rdo;&ldo;……我……我没有……那个意思……&rdo;袁骓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父亲掐断了,&ldo;我是说……这样说出去……对朗白他自己……也不好……&rdo;袁城一松手,重重的把袁骓扔到一边。袁骓伏在地上狂咳,只觉得满嘴是血,背上冷汗涔涔。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招惹父亲非常危险,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王家栋是他表兄,是他以后稳固自己地位的最大助力。如果他能顺顺利利在父亲百年之后继承袁家的话那还好,如果到那时朗白长大了,拥有自己的势力了,开始要跟他争夺袁家了,那么王家栋就是他最大的、最有力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