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
董鄂婉瑜一把将吴良辅推开,推开门就往外走去,吴良辅不敢去追,只能站在屋子干瞪眼。
小喜子战战兢兢的重新进来,凑过去问道:“师父,庶妃娘娘这是?”
“闭嘴!”
吴良辅怒斥,“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明儿你去打听打听小尹子是个什么下场。”
说罢,不再理会小喜子,自己回了床上倒头睡下。
明儿还得起来继续当值呢,皇上没叫人打他板子而是抽的鞭子,便是不许他休息的意
思,他可不敢耽误了差事。
逝者已矣,活人,还是得好好活下去。
……
一场风波闹罢,紫禁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顺治最终还是并没杀了静妃,而是将她送到了佛堂跟贵太妃作伴。
太后自是不认同顺治的做法,但也知道儿子心中的怒气难平,不愿再去招惹他不痛快,故而只能多叫人看好了佛堂,莫要叫贵太妃和静妃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昭宁打听了几次博果尔的情况,进宝都回话说一切都好,加之顺治的每日过来都有说有笑的,叫昭宁暂时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也许当真是她想多了,这秘药毕竟是经过调配的,跟她印象中那可怕的东西可能并不完全一样,只要按时给药,许是博果尔真的会无碍?
然而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梦,终有梦醒的一天。
两个月后的一日午后,昭宁正睡着午觉,却被谨雅推醒了。
“主子,快醒醒,出事了!”
谨雅一脸焦急,都快入冬了,额角还渗着汗珠。
昭宁有些懵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襄亲王不好了,皇上已经赶过去了,让您陪着太后一起过去。”
谨雅将昭宁拉起来,给她换了相对素净的衣裳。
昭宁没听懂:“什么叫襄亲王不好了,前儿我还在乾清宫见过他啊,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谨雅摇了摇头,低声道:“说是旧疾复发了。”
旧疾复发?!
昭宁惊诧极了。
不是说一直用着药,状况很好
吗?
怎么会突然就复发了?
而且就算是复发了,怎么竟是到了叫她跟太后一起出宫探望的地步,这是人真的不行了,才会做的事啊!
昭宁很慌,太后也很慌,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匆匆赶到相亲王府,径直走进了正房。
董鄂婉心一脸木然的坐在外室,整个人瘦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
见到太后和昭宁到来,她勉强起身,在婢女们的搀扶下行了个礼,却被太后拉住了。
“好孩子,不必多礼了,你先坐着,我跟皇后去看看博果尔。”
太后拍了拍董鄂婉心的手,然后带着昭宁进了内室。
内室中,数个太医正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药方,顺治坐在床边,博果尔躺在床上。
“额娘来了,”
顺治应是哭过了,眼眶红红的,“博果尔刚刚还念叨着您呢,快来跟他说说话吧。”
顺治起身让开,让太后坐到博果尔身边,博果尔面色惨白,眼神有些呆滞,但看到太后,依旧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太后的眼泪潸然而下,紧紧将博果尔的手攥在手里,竟是说不出话来。
“皇额娘,别哭,”
博果尔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很柔和,“人总有一死,我,我不怕的。”
“不许胡说,你才多大,怎么会死!”
太后哽咽道,“听话,额娘陪着你,看着你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我都听额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