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皇上的安排,就算石福晋生气,也不至于算到他一个奴才头上吧?
石映月也发现自己的姿势不太对,赶紧调转了匕首,将柄对着林升说道:“皇上说要我处理喜帕,我怕疼,烦劳林总管来吧。”
林升:……???
让他来?
他怎么来?
他可是个太监!
石映月见林升不接,不解的问道:“怎么,林总管也怕疼?可我怕身上有伤会被奴才们发现,想来想去,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林升这下子懂了,原来是叫他放血。
“成,奴才来。”
林升倒是不怕疼,上前接过了匕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又觉得伤在手上有点过于显眼,干脆挽起了袖子,直接在小臂上划了一下。
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出,石映月心中害怕,赶紧拿了那喜帕盖在了林升的伤口上,甚至还打了个结。
没来得及阻止的林升:……完蛋。
这石福晋未经人事,根本不知道喜帕应该是什么样的,这一包一系,血立刻染透了整个帕子,哪里是什么喜帕,整个一个凶案现场。
石映月当然不懂这些,只是见那喜帕已经红了,就安
下了心来,说道:“成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林升解下喜帕拎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他也没有别的方法,这喜帕只有一条,也没有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得,您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林升很心累,他觉得皇上要是知道他把这差事办成了这样,他这后半辈子大概都要跟白兔一起睡了。
但这话跟石映月说也没用,他赶紧整理好袖子,将人送到门口,外面有司礼监的小太监们已经在等候了。
石映月随着小太监们离去,林升又重新靠着门坐下,心里只巴望着他家万岁爷赶紧回来,说不定还能再挽救一下那失控了的喜帕。
顺治哄好了昭宁,搂着她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进宝就点灯进来,轻声将他叫了起来。
昭宁还睡着,只是感觉身边有动静,下意识的伸手去抓。
顺治手疾眼快的将那软枕塞到了昭宁的手里,昭宁也不挑剔,抱过来把脸埋上去,舒舒服服的继续睡过去了。
顺治有些不满的瞪着昭宁,但终是不忍心将她吵醒,只能低头亲了亲她睡的热乎乎的脸蛋,然后翻身下地,收拾妥当之后又从窗子翻了出去,原路回了乾清宫西侧殿。
林升一夜没睡,听到屋里有动静赶紧开门进来,却见顺治一脸神清气爽,看起来应是一夜好眠。
“人送回去了?”顺治在床边坐下问道,然后伸手拉开被
子,去看床上的喜帕。
再然后,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是要一条喜帕交差没错,但这不像是侍寝倒像杀人的血量是什么情况?
“回万岁爷,石福晋昨晚上到时候就回去了,”
林升小心翼翼的答道,“这喜帕,看着吓人,但其实要是您肯出出力,也能糊弄过去。”
顺治:……
对着这样一副场面让他出力,他怎么出?
“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
顺治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这个力你来出?”
林升差点哭了:“万岁爷,奴才要是能出力,哪还能劳烦您啊!”
顺治深吸了一口气,嫌弃的走远了几步,沉声道:“去把傅达礼叫进来。”
傅达礼,顺治的侍卫统领,今天晚上顺治能溜出去的帮凶。
所谓帮人帮到底,反正都是作假,谁出力不一样呢?
刚因为顺治顺利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傅达礼:阿嚏!
今儿也不冷啊,怎么他还打上喷嚏了呢?
……
不管这条喜帕到底是怎么来的,反正它是按时送到了慈宁宫太后的面前。
太后强忍着嫌弃看了一眼,立刻挥手道:“拿出去烧了吧。”
然后转头对着坐在一旁的淑太妃笑道:“皇上太年轻,当真不知道心疼人,可怜了石氏了。”
淑太妃附和道:“太后说的是,您心疼石福晋,便多赏赐她些,也叫她好知道您的心意。”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叫苏茉儿亲自去给石映月送赏赐,而此时,石映月人
却已经到了坤宁宫。
说来也是不巧,今日正好是六月三十,是嫔妃们往坤宁宫请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