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从她内心深处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抗拒,更是告诉她,绝对不能回去。
“是因为我,所以愿意留下来的吗?”顺治继续追问道。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来到宫里是因为责任,可如今,他却想要更多。
这一次昭宁犹豫了。
虽然如今他们好似热恋中的情侣,感情甚好,但她心里清楚,距离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还很遥远。
她是喜欢他的,可这种喜欢还不能让她完全放开心中的顾虑,而他,真的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吗?
亦或者,只是因为她是他未来的皇后,他才会理所当然的对她好。
昭宁知道自己这种割裂自己的想法很怪异,但她如今依旧觉得,她是她,昭宁是昭宁,她借着昭宁的身份得来的爱,就如同天空中的浮云,叫人心里无法踏实。
“算了,当我没说。”
见昭宁久久不语,顺治先退缩了,他害
怕从昭宁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反正人现在是跑不了了,总有一天,心也一定会是他的。
昭宁松了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皇上,你还没说,董鄂氏去哪儿了?”
顺治顺着她答道:“我叫她去帮着准备晚宴了,她既然愿意张罗就随她去,咱们只管玩咱们的。”
对于董鄂婉瑜,顺治也有些不好处置。
毕竟是尚未册封的嫔妃,总不能真的叫她在面前伺候吧?
更何况董鄂婉瑜找的借口也算是有理有据,他也不能太过苛责。
所以顺治干脆给她找些活干,这筹备晚宴看似风光,实则繁琐的很,董鄂婉瑜一忙起来,便没工夫再算计其他了。
昭宁对于顺治的处置颇为满意,又拉着他继续前行,二人没走出多远,便有侍卫匹马匆匆赶来,行至近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禀道:“皇上,董鄂小姐刚刚摔了马,公主让奴才请皇上和大格格回去看看。”
昭宁倏然一惊,赶紧追问:“襄亲王不是陪着吗,怎么会摔了马?严重吗?”
博果尔是什么情况,上次叫她摔了马就算了,怎么连自己未来媳妇都保护不好?
“回大格格,是马突然受了惊,”侍卫回道,“襄亲王救援及时,应是没有大碍,已经请太医过来诊治了。”
“好了,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侍卫们已经将白兔牵了过来,顺治打断了昭宁继续追问,拉着她走到马前,先将她托起来
叫她在马背上坐好,然后自己再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
“坐稳了。”
顺治提醒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小腿用力一夹,白兔便蹿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他们跑的比来时更快,但昭宁心中担忧,也没有感到害怕。
不多时,白兔已经冲过了那草坡,再奔行一阵,便回到了他们出发的地方。
董鄂婉心如今人已经坐在凉棚下,琪琪格和孔四贞陪着,正有太医在诊治,博果尔站在凉棚外,见顺治和昭宁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昭宁没有与博果尔说话,直接走进了凉棚,只见董鄂婉心脸色苍白,头发略有些散乱,原本崭新的旗装上沾了些许草叶和泥土,显得十分狼狈。
“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了马了?”昭宁看向孔四贞问道。
孔四贞摇了摇头:“我跟琪琪格在跑马,并不在近前,只听到董鄂小姐惊呼,似乎控制不住马,博果尔哥哥上去拉也拉不住,便抱着她一起摔下来了。”
昭宁再去看惊魂未定的董鄂婉心,心知从她这里定然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转身回头看向站在棚外的顺治和博果尔。
顺治此时也正在问博果尔事情的经过。
博果尔一脸懊恼的回道:“那匹踏雪白是我养大的,虽然比不得白兔,但也一向温顺,从没发过脾气,今儿也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付,突然就受了惊,连我都拉不住。”
“叫人检查过了没有?”顺治
又问道。
博果尔点了点头:“已经叫马场的马医在检查了,不过刚刚我瞧着它已经恢复了正常,怕是查不出什么的。”
“这么快便恢复了正常,应该不是中了药,”
顺治沉吟了一下,然后吩咐道,“林升,你去将刚刚在附近的人挨个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