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啊。”
祁承远搬恰恰的脑袋,“恰恰恰恰。”
恰恰转而把自己的头埋进祁承远的膝盖里,粘糊糊地应:“啊?”
祁承远说:“你不肯说也没关系,我去问悦悦。看她是怎么欺负得我们恰恰这么怕她。”
恰恰弹簧似地弹起来,“不要。”
祁承远把他搬正了身子,“那还是你说。”
恰恰含糊地应道:“我只能小小声说。”
祁承远道:“好,没问题,你说多小声哥哥都能听得见。”
恰恰刁了胸前的一颗扣子,咬得卜卜响,一边说:“她。。。啵我。”说到后两个字,已经象是蚊子哼。
祁承远把耳朵凑过去,“啊?她什么你?”
不是没听见,恰恰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看了再看。
红晕已经铺满了整张面孔,小小的耳朵红得透明,象块美玉,日暖生烟。
恰恰吱吱唔唔又道:“她。。。每次。。。啵我一下。”
祁承远心里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喜,不是酸,不是甜,也不是涩,那一番千丝万缕,七零八落的情绪,象水一样地慢慢淹上来。
“啵?你从哪里学来的词。”
“是。。。是。。。悦悦说的。”
祁承远清清嗓子道:“那。。。也没什么不好。恰恰,你不是,到人间来找有情人亲你一下的吗?那样你才能回到天宫去对不对?”
那一粒扣子,终于被恰恰给咬了下来,他把扣子放在手心,拨过来拨过去。
“可是,我还是没有回去。“
祁承远道:“啊,可能是因为。。。你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的缘故,兴许。。。”
恰恰趴在祁承远膝上摇着头,“不是,哥哥,是因为不是她。”
“什么?”
“不是她,不是悦悦。”
“这个。。。”祁承远结巴起来,“这。。。这个。。。你怎么知。。。知道的?”
“是我的心告诉我的,哥哥也说过,真的遇到有情人的时候,心会告诉你是不是那一个人。”
祁承远象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话也流畅起来,“对哦,恰恰,我说的嘛,恰恰有时象个小迷糊,有时又比谁都聪明。”
停一下又问:“可是恰恰,你可不能这样,悦悦一来找你你就躲起来。”
恰恰一下一下揪着鬓边的短发,“那怎么办?”
祁承远说,“你还是可以跟她做朋友的。”
恰恰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地说:“好。做不要啵来啵去的朋友。”
第二天,祁承远回到家后,开始洗澡换衣,当他把新买的外套穿上时,恰恰问:
“哥哥晚上还要出去吗?”
祁承远道:“咳。。。恰恰,那个,子雅姐姐回来了。哥哥。。。晚上要去陪她。”
恰恰低头道:“哦。”
原来,这日子,竟这样就过去了呢。
祁承远道:“电脑里有新写的故事,恰恰可以看。厨房里有新买的蜂蜜。恰恰晚上别乱跑,知不知道?”
恰恰点头。
祁承远拉开门要走,忽听恰恰叫:“哥哥?”
祁承远又退回客厅,“什么,恰恰?”
恰恰倒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趴在椅背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那渐升上来的暮色染进眼睛。“哥哥,你说,一个人,可以有几个有情人?”
祁承远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慢慢地说,“这个,对于有些人,可能可以有好多。可是哥哥,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