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家,薛花拨通了柳乐的电话,她必须及时和柳乐沟通一下,铃声响了很久,柳乐才迷迷糊糊接起了电话,听到是薛花的声音,柳乐一下清醒了很多,欢快的说:“雪花儿,怎么是你?是不是想我了?”柳乐嬉笑着说着这些,却听到薛花严肃的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有事要告诉你,你认真听着”。薛花把在酒吧发生的事情详细讲给了柳乐听,然后告诉柳乐说:“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要是有人问你家住哪里,工作什么的一概不能说,他们问了你你就问他们是不是想泡你,告诉他们想知道这些就来问我,你听清楚没有?”电话里的柳乐只有愣愣的一个劲点头答应,电话里,她听到薛花忧心的叹了口气,柳乐说:“你担心我啊,不用太担心了,我会好好配合你的。”薛花讲着电话,耳朵里传来一阵低沉然而婉转的口琴音。薛花抬头看去,习习夜风中,一个女孩坐在她出租屋前的马路边,专注的吹着口琴,薛花不再说话,连再见也没有说,就挂断了电话。是一个女孩子,削瘦的身材绝对符合现在骨感美的审美标准,身高大概在一六五左右,身上穿着一件松松的男士衬衣,腿上穿着一条腿上带破洞的牛仔裤。刚刚齐颈的黑发散乱的垂着,一张面孔掩藏在乱发后面。她听到薛花走进的脚步声,站了起来。薛花却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去打开了门,女孩也跟了进去,拘谨的站在地上。薛花关上门,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一眼女孩,她走到电脑边,打开电脑,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记述下来,发了邮件出去。女孩始终站在原地,目光看着薛花,屋子里的灯光下,透过她散乱的发丝,可以看到她清丽的眉眼,和挺直小巧的鼻子,然而唇下的下颌上,却有一条伤痕,从下颌斜斜的向上,经过脸颊延伸到右侧耳边。薛花看着电脑屏幕,冷冰冰的说:“我说过不要来这里找我,为什么不听?”女孩低着头,看着薛花的背影,轻轻说:“我不能打电话给你,不能留消息给你,不能来这里找你,我只能等你找我,可是,你已经有三个月和我没有任何联系了”。薛花依旧没有看她,整个人冷的像一块冰,她漠然的说:“我有事自然会找你”。女孩走到她身边,蹲下,说:“可你带了别的女孩在这过夜。“她轻轻抬起手,试图去触摸薛花乌黑的长发,薛花却在这时站了起来,躲开了她的动作,即厌恶又气愤的说:“你怎么知道?你难道监视我?”女孩急忙摇摇头,说:“我只是无意间听人说的。”薛花却冷笑,说:“无意间?真的吗?谁告诉你的?”女孩低了头,轻轻咬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薛花走到床边,拉开了被子,说:“你该走了,我要睡了。”女孩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似乎她是不敢做出表情,而使的她的面孔更加的扭曲。但是她眼睛里的失落还是挥之不去。她轻声说:“你睡吧,我看你睡了就走,我会给你锁好门“,薛花并没有在说什么,随手脱下了身上的衬衣。女孩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看到她脱下衣服,伸手去接她脱下来的衬衣,说:“我帮你放起来。“薛花却直接忽视了她伸过来的手,把衬衣扔在了床头,然后穿着背心和牛仔裤睡下了。女孩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裹着被单闭上了眼睛的薛花,站了许久。许久之后,薛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女孩叹了口气,看着薛花□在外面的圆润的肩头,伸手想去触摸,却又在将要触摸到的时候,犹犹豫豫的收回了手,然后帮薛花拉好被子,转身离开了屋子,然后锁好门。小三风波烈日当空,薛花顶着毒辣的太阳走进了一个甜品店,冷饮店里,早有人等着她,就是上两次见过的老头,老头正在狼吞虎咽吃蛋糕,薛花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走过去说:“你约我来这里,原来是为了打牙祭。”老头说:“没办法,监管太严。”老头叫张庆生是公安局刑侦处科长,三高流行病他全有,他老婆处处管着他,这不许吃那不许吃,现在可算有机会吃了。张庆生说:“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摸一下情况,不行就撤,在另想办法”薛花点头说:“知道了”,张庆生又说:“我给你安排了人给你打掩护,我眼看要退休了,你以后可能归他接管”。薛花急忙说:“你退休了,那我呢?”张庆生说:“我是打算退休前让你复职,可是看眼前的案子,一时半会破不了,我会把情况全交代给这人,破了这个案子,你也该退了”。薛花疑虑的说:“你说这人可靠不可靠啊,你别忽悠我”。薛花的忧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现在从警校开始的档案资料全部销毁,知道她是警察,能证明她是警察的人只有一个张庆生。张庆生说:“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办妥当的”。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尖利的声音忽然刺进了薛花的耳鼓膜中:“好啊,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说你怎么老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外边勾搭人”。薛花回头一看,居然是张庆生的老婆,张庆生也看到了他老婆,一张笑脸立刻凝滞,薛花心虚的悄声问张庆生:“她怎么来了?”张庆生也心虚,说:“我怎么知道”,明明没做贼,但是这情况,这对手,薛花一向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没用了。薛花低了头,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张庆生的老婆已经走了过来,厉声说:“我要不是跟踪你,还不知道你个老东西也是一肚子坏水”。薛花看着张庆生咬牙说:“你怎么做警察的,居然给别人跟踪你都不知道。“张庆生呼口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她更年期。“薛花看着张庆生的口型,听懂了那几个字,不觉头皮发麻,默默起身,移动了脚步。生后却传来一声厉喝:”你给我站住“,薛花随口说:”站住才怪“。说着撒腿向门外跑去,门口却被两个年轻小伙挡住,其中一个对张庆生的老婆说:“姑,这女的怎么办?“张庆生老婆说:”不能让她走了,捉奸要捉双!“薛花看着那两个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摇着手指说:”你们别动手哦“。两个人拦着门,说:“总之你跑不了的“。薛花叹了口气,对方不动手,她还真不好动手,怕把事情搞得太糟糕,张庆生收不了场。她还真没有处理这种状况的经验,她目光向四周看去,希望能找到援助,谁知道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张庆生被他老婆堵着,劈头盖脸的骂。女人骂完了又像薛花走了过来,薛花绝望的看向窗外,街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背着粉色皮包的女孩走了过来,薛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大叫:”柳乐,柳乐“。柳乐听到了她的叫声,向这边看过来,薛花急忙大叫:“救命……“。她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她嘴里喊出来的。柳乐诧异的看看她,急忙走了进来,就听到一个女人说:”你这个骚货……“柳乐更加惊奇,因为这句话骂的居然是薛花,她跑过去拉住薛花,说:“怎么了?“薛花急忙说:”我被人误会是小三了“。柳乐险些笑出来,但很快就板起了脸,鄙夷的看着女人说:”大妈,你省省劲行不行,您看您这水桶腰,好意思怪别人太有魅力吗,你自己没魅力管不住男人,管别人什么事?“女人被她说的一愣,歇斯底里的就要撒泼,柳乐已经拉着薛花向外面走去,那两个男的还拦着不放,柳乐伸手推着他们说:“干嘛,你们还要打人?那你们打啊,有本事打我啊“,她连挤带推的把两个人推到一边,按常理来说,多少有点素质的男人都不会和柳乐这样的女孩动手,柳乐反而占了便宜,硬是把薛花给弄出来了。薛花被柳乐拉到街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听着甜品店里一片吵闹,皱皱鼻子说:“更年期的女人好可怕“。柳乐整理一下衣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女人都会有这一天,你呢,怎么成小三了?“薛花无奈说:“那男人是我上司,我们接个头。“她蹲在街边,就手点起了一根烟,柳乐皱眉看着她,把她一把拉起来,说:”走啦,别整的真跟个小混混似的“。柳乐拖着薛花的手走在街上,笑着说:”你居然叫救命,你好没用哦“。薛花说:“那我能怎么样,动手吗?处理这种情况可不是我的长项“。柳乐看着她笑了起来,薛花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她转过了头,柳乐却在这时说:”雪花儿,你真可爱“。薛花摇摇头,看着柳乐,说:”我跟可爱沾边吗?“柳乐却又说:“我觉得你可爱“。晚上,薛花照旧去了酒吧上班,晚上柳乐来了,柳乐这次来,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同以往,酒吧里那些服务生,都带着莫测的笑容跟她打招呼。柳乐走到吧台边,对着正在忙碌的薛花说:“一杯蓝焰火。“薛花有些意外,把一杯蓝焰火推给她,借机低声问:“你怎么来了?“柳乐说:”正常得小情侣因该会无时无刻都想黏在一起吧“。她抿了一口蓝焰火,冲着薛花挤了一下眼睛。薛花有些无奈,随手抓起调酒壶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