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啊……我不想轻易就放弃你,就算你没有放在心上,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你去找别的女人!”白樱擦了擦通红的眼角,字字带泪,说得铿锵无比。“白樱!”“你方才走那么急,是想甩开我去找纪梨吧?”她恨恨道,“……你信不信我杀了她?信不信?除了有一身至阴之血,纪梨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就算要双修,也是初夜才珍贵。白夜都睡了她不止一次,你现在要她还能助你升仙不成?她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面对梨花带雨的美人,箫子沉败阵下来。他把白樱揽入怀中,轻声安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我什么也听不清了。不知道箫子沉在白樱耳边说了什么,白樱身体一僵,旋即满脸绯红地埋下了头,那小女儿神态,真是精妙世无双,惹得箫子沉淡淡一笑,托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然后,趁着白樱又是一僵,在她颈上也咬了一口。然后,把她按到了墙上。然后,开始解衣带。然后,意乱情迷间,一柄利刃透骨而出。血流了一地,我捂着嘴,几乎就要尖叫出声。我用力掐了一把手臂,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这个时候冲出去,不但会害死白樱,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很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跑来窥探人家的秘密。我没有舍己救人的精神觉悟,但又无法在亲眼目睹了一切之后转身就走。尤其是白樱毫无还手之力,她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地倒在箫子沉怀中,我心里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白樱,别怪我心狠,我本来不想对你动手,可你总是在坏我的好事,既然如此,那就去当祭品吧……”抱起昏迷不醒的白樱,箫子沉阴狠地笑着,消失在树影萋萋的庭院之中。作者有话要说:目测下一章小梨子和白姐姐的贞操都没了。本来打算晚上6点更的,但是周末白天不断网我就提前更了,这样还不敬业吗?这样还霸王还不留言我就……就只能卖身不卖艺了!☆、男扮女装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问题。或许我现在回去通知天音山庄是再合适不过的,他们人多势众,一定可以打退箫子沉,但也有可能大家来得太晚了,白樱已经被箫子沉剥皮抽筋,死无全尸。一想到后面那个可能,我就有一种该死的罪恶感。怎么办……跳不跳跳不跳跳不跳?正当我对着箫子沉跳下的水井思虑再三,一筹莫展之际,四周燃起了火把,一个尖利的声音命令道:“给我搜!西方的阵法让人破坏了,一定是密宗想夜探神仙府,掌门说了,他今夜要潜心炼药,擅闯归雁楼者格杀勿论……”“师弟看着中庭便好,我带人去井边留守!”“……”……我就是这么被逼跳下去的。跳井之前我已经设想了各种可能,什么水下有机关,水下有陷阱,水下有凶兽……或者干脆没有水,箫子沉把这里挖成了一个大密室,用来存放尸体。事实证明,我的想象力还是有限。在我一跃而入之后,一道虹光照在我身上,瞬间,我的身体变得透明了,衣服法器统统消失不见,我试着用一只手去摸另一只手,然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想咬紧牙关,牙齿也消失了一般,用不上气力,更令人心惊的是,我念不出咒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这真的是一口井吗?若不是意识尚在,我怀疑我掉进了忘川河,彻底融化了。然而,无名的惶恐没能持续多久,很快,我的身体又逐渐显现出来,眼前的景色由虚转实,横在面前的,是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鬼风藤,老树根,还有斑斑驳驳的院墙。一切宛如昨日重现。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里不是归雁楼,更不是京都,这个古旧阴森的宅院,正是七夕那天,琴师引我来的地方!这世上,能够穿越时空,转瞬万里的法器只有一个,那就是昆仑镜,可它早就在仙魔大战的时候被打碎了。难道这口井是一件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神器?没有时间去细想,既然穿到了这里,我也只能先把白樱救出来再作计较。我沿着花园的石径往里走,在一扇半圆形的石门小洞前顿了顿。乌云蔽月,门的那一头幽深而漆黑,我猫着腰钻了进去,听到了笛音响动。凄艳,哀恸,玉笛声声断人肠,没有任何法术,却闻之心伤。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我借着烛台上微弱的光芒,终于看清了这是个能容纳百人的露天庭院,雕栏玉砌,流觞曲水,和身后的废弃花园截然不同。令人为之一震的是,放眼望去,哗啦啦的一片摆满了石棺,每具棺材上都用金粉糊上了魔界的铭文,它们排成了八叶莲花的阵型,犹如一张巨口,吞天盖日。棺材阵的正中间,是一口缺了一只角黑色大鼎。箫子沉坐在鼎前的卧榻上吹笛子,怀里躺着一个女人,青丝垂地,春光流泻。他神情专注地吹着呜咽的曲调,落寞得和神仙府箫掌门判若两人,终于,笙箫吹断曲成空,长长的滑音支离破碎,不知所踪。我躲在一口石棺后面收敛自身的气息,盘算着箫子沉什么时候会动手,他虽然是掌门级别的人物,可我趁他专注施法的当口,偷袭一下,还是有机会掳了白樱逃命的。然而,他吹完一曲,意犹未尽地望着天空,摩挲着那支笛子摩挲了很长时间。我想不明白,那月亮星星都看不到的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看这么久。“甜乡醉乡温柔乡,三者之梦孰短长……玖儿,这些年委屈你了,让你一个人守着这冰冷的地方……”箫子沉抱着怀里的女人,指尖划过她略略有些干涩的长发,眼中一半凄迷,一半狂热,看得我心惊肉跳。“这首《迷魂引》,是我常吹给你听的曲子,你说是梦终会醒,万物皆是空……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是我们的归宿!我箫子沉是不会信命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发誓会倾我所有,扫平那些碍事的人,然后带你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玖儿,你好好看着吧,就在今天,我答应过要给你的,一定会给你,哪怕人间炼成一抔黄土,我也……”大哥说得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噎着了。回想起他在术士会上风流无限地勾搭我,再看看他此时此刻为爱痴狂的模样,我不禁汗毛倒竖。男人这种生物太让人捉摸不透了,这大约和长得越美的女人就越匪夷所思是一个道理吧……箫子沉念经一般絮絮叨叨,诉说着他和那个玖儿的种种往事,沉浸在自己构建的悲喜里,整个人与世隔绝。那漂浮不定,忽闪忽闪的目光,和戏台上的角儿有得一拼。我是不是该冲上去给他一刀?我掂量着哪个角度比较合适,忽然,手边的棺材板动了一动。这……这是幻觉吧?呵呵呵呵呵呵,一定是。箫子沉垂下头去,和女人依偎在一起,万分专注地亲吻着她。我以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可为什么棺材盖子又震了一下?它不但震了一下,还变本加厉地开始挪动了。棺盖和棺材之间裂开一条细细的缝,我闻到里面的血腥之气,不由得一怔。棺材上的金粉铭文有着强力的封印作用,不论是什么东西,想要从石棺里面出来,都十分困难。唯恐里面会钻出万年尸妖之类的邪物,我颤抖着把手放在金粉文字上,企图重新加持。为了不惊扰箫子沉,我极其小心地和那微微动摇的棺材板搏斗,岂料棺材摇晃得更厉害了,仿佛有活物在扑腾!不行,在没有弄清楚这些棺材装着什么邪物之前,决不能放它出来!我一咬牙,干脆用手按住棺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上面。他大爷的,就不信我盖它不上!“垮擦——”好像棺盖要碎了……于此同时,箫子沉回过头来,警觉地问了一声:“是谁?!”我吓得手一松,正要抽出破魂刀来和他正面对决,棺材里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忽地一下把我拉了进去!苍天啊……我想要惨叫,却听见头顶上传来沉闷的声音,棺盖重新合上——“没想到你还有口气在。好好呆着吧,白樱,别着急,我去给玖儿沐浴擦身,再来剥你的皮献祭给她……”箫子沉念着长长的封印咒文,我心里一凉:这下谁也出不去了!可是等等,箫子沉刚才在叫谁的名字?白……………………樱?“我说谁这么缺德非和我较这个劲儿呢,原来是小梨儿你……”我呆愣良久,身下的肉垫终于发话了,“我又不是真的要和你抢男人,你恨我也不用这样啊……咳咳……”“你你你……你才缺德!”把我拉进来陪你一起死到底是谁更缺德?白樱呵呵一笑,语气里却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是么,这么说来,你在怨我害了你?”难道不是?我真痛恨我的一时善良啊,早知如此,管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