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只有香如故汤熬好之后，展昭盛了一碗端进房里，小蝶已经靠在床上很久了，她在等展昭回来。“小蝶，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呢？”展昭说着，轻轻把碗放在了桌上。“我要是睡了，你的汤给谁喝啊？”小蝶微微的一笑，这一笑，对展昭来说，简直就如同救命的仙丹，使他整颗心都踏实了，人也轻松了许多，听着小蝶的玩笑，自己也笑了起来。“师兄，其实刚才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你的眼泪，你的哭声。”小蝶突然心疼地望着他，“师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不要哭。在我眼中，你是最坚强的，如果连你都哭了，那我怎么办？”小蝶的话把他的心都说柔软了。“小蝶，对不起，我……”展昭心里微微一颤，竟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师兄……”小蝶叫着，缓缓地抬起了胳膊，展昭看着她期望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他一步冲上去坐在床边，把小蝶揽在怀里。小蝶抱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埋于他的胸膛，顿时泪如雨下，“师兄，都是我不好，刚才我在外面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我从没有真地怪过你……我是气自己没福气，除了你，我又不知道能跟谁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我已经没有了孩子，我不能再没有你，你知道吗，昨天我看着自己流了那么多血，我真的好怕我会死，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小蝶……我知道，我都知道。”感受着小蝶在自己怀里抽泣的颤抖，展昭只想尽力去安慰她。“师兄，你抱紧我，抱紧我……”小蝶努力的向展昭身上靠着，展昭知道，此刻的她就象玻璃一样易碎，他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护住小蝶，帮她止住颤抖，“小蝶，听我的话，什么都别想了，养好身体，啊？”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之后的一段日子，展昭只要没有公事，就会陪在小蝶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除了自己亲自下厨，还常常叫开封府的厨子帮他做东西给小蝶吃，因为他对自己的厨艺实在很没信心。小蝶一再告诉他不需要把自己当成个大病人似的照顾，但展昭没有理会，就是喜欢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她才完全属于自己。不知不觉到了夏末秋初，小蝶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谢天谢地，没有落下什么病根，最近的这些天，她已经开始跟着展昭一起练剑，展昭看她又像从前一样，身体好了，心里的伤口也平复了，由衷地感到欣慰。这天，二人正在桌前吃饭，小蝶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小蝶，天气慢慢凉了，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小心着凉。”小蝶的蛛丝马迹总能引起展昭的极大关注。小蝶轻松一笑，笑展昭的大惊小怪，“还说呢，这些日子以来，我都让你给养胖了，哪儿那么容易就着凉啊？”“我怎么不觉得，你这么单薄，就算胖一点儿也无所谓啊！”展昭故意说笑着。“师兄，以后我人老珠黄，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照顾我？”小蝶突然认真地问。“你净是爱说傻话。等你人老珠黄，我们已经儿孙满堂了，哪还轮得到我照顾你啊！”展昭说得很理所当然，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小蝶看着展昭的表情，认真地看着，看的很神往，不由得放下了碗筷，突然她心里一阵悸动，“师兄，你闭上眼睛。”“干什么？”展昭一脸疑惑地问她。“我叫你闭上啊！”小蝶有点儿着急。“好好好，我闭。”展昭故意装作不耐烦，放下碗筷，闭上双眼，直起身子坐好。渐渐的，他感到小蝶身上的香气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小蝶的呼吸到达自己脸前，紧接着，不出他所料，小蝶在他侧脸轻轻的落下一吻，双唇饱含无限甜蜜和温柔。展昭没有睁眼，只是微微一笑，小蝶也没有停下，她的吻从展昭的眼眉滑落到耳旁，滑落到腮边，滑落至嘴角，然后停住了，展昭也敏锐地觉察到刚才亲密无间的距离稍远了一些，原本绕在他侧脸周围的小蝶唇间的湿润和发丝带来的瘙痒也淡了，展昭睁开了眼睛，小蝶此时双手攀着他的肩，正痴痴地望着他，见展昭突然睁开眼睛，小蝶面颊一热，“你又不听我的话，我还没叫你睁开呢……”小蝶埋怨着他，说话时的气息径直冲进展昭微微张开的嘴里，展昭脸上一痒，心头一振，右手轻轻抬起小蝶的下颚，头部前移，吻上了小蝶的樱唇。展昭这一吻，便无法停下，唇间的力道越来越强，给小蝶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从小蝶的反应上展昭知道，她此刻的姿势并不舒服，展昭不断的前倾，索性站起来，将小蝶带离刚才尴尬的姿态，小蝶本能地后退几步，靠在了桌子上。展昭左手在身后护住小蝶，右手开始在小蝶身上随性地游走，双唇一如既往地吻着，只是比原来更加疯狂，他已不再满足将吻停留在唇，而是布满了下巴、腮边、颈部……面对展昭此时的举动，小蝶知道，他又一次不能自持了，每一次这样的时刻，展昭都是如此的热烈与疯狂，而自己只能任他摆布，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体会着展昭的手在自己全身肆意的触碰，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能再这样依着展昭，她要在展昭还没深陷于欲火和自己的身体之前制止他，“师兄，师兄……”小蝶一边费力地后仰想逃离展昭的唇，一边叫着他。展昭感到了小蝶的抗拒，听到了她的呼唤，他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小蝶，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小蝶看着他茫然的表情，有些不忍，但是今天她只能这么做。此时，展昭的右手正好搭在小蝶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小蝶将展昭的手轻轻拿离自己的身体，有些自责地说：“师兄，别这样……今天我……身子不舒服……”小蝶说着便羞涩地低下了头，展昭回过神来，心里突然空空的，“那你刚才为什么……”展昭本能地开口，话没说完，小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依旧低着头，“刚刚我只是想……我没想到你会突然那么激动……”小蝶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展昭听得很清楚，脸也变得火辣辣的，是啊，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跟小蝶有亲密接触的时候，自己的欲望就会在刹那间烧到极致，难以把持，理智在顷刻间便化为乌有，满腔的激情无处挥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得到小蝶。“师兄，我们吃饭吧。”小蝶不想再停留在这尴尬之中，她绕开展昭的包围，重新坐了下来，发现展昭居然还站在那儿没动，就知道他还沉迷于刚才的亲密，她拉了拉展昭的袖子，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师兄，你要是再不吃，我就一个人吃光了。”展昭转身看着小蝶，这才清醒过来，也重新坐下，低头吃了起来，小蝶看见他红得发烫的脸，不禁觉得好笑。“以后如果你哪里不舒服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展昭忽然停下说了这么一句，小蝶先是一惊，然后顺从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展昭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心地望着小蝶，“差点儿忘了一件事。”“什么？”小蝶不解地看着他。“你也先把眼睛闭上。”展昭故意卖关子，小蝶故作无奈的一笑，只得闭上眼睛。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左臂被展昭轻轻抬起，之后展昭双手在她腕上一绕，手腕一凉，小蝶就猜出了展昭所弄的玄虚。等展昭做完一切，小蝶睁眼抬腕一看，只见三条珍珠并排组成的一串珠链在两头凝成一点，绕在她手腕之上，粉、白、金三种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蝶又惊又喜。“喜欢吗？”展昭充满期待地问着。“好漂亮！师兄，谢谢你！”小蝶笑靥如花，接着看向展昭，“这串珠链倒是充满了异族风味。”“是啊，昨天有一队辽国商贩来到城里，卖的都是珍奇之物，我一眼就看中这串珠链，我知道你戴着它一定会很漂亮。”展昭解释着。“师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只是，以后要是没有必要，就不用这样破费了，只要我体会到你的心意，就够了。”小蝶望着他，却时不时地摆着弄腕上的珠链。“你又说傻话了。你是我展昭一生最爱的人，送东西给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只要你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尽力摘给你，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说着，展昭握住小蝶带着珠链的手，小蝶也顺势将身子一倾，幸福地靠在了他身上。二十五．一蓑烟雨任平生开封府，包拯升堂问案，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面容姣好，清丽标致，跪在公堂上。“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击鼓鸣冤？”包拯朗声问道。“回包大人，小女子殷湘云，苏州人氏，状告苏州陈家庄少庄主陈子建。”那姑娘不亢不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度。包拯稍一思索，继续问道：“据本府所知，苏州陈家庄有三位少庄主，陈家生、陈家明、陈家浩，并无你所说的陈子建。”殷湘云听到包拯的置疑，显得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包大人有所不知，陈子建乃是庄主陈天啸的义子。”“原来如此。那你以何罪名状告陈子建？”包拯将信将疑，只得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