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跪着向前抱住了白寒的大腿求饶道“白大人啊,这孤儿寡母本是我的同乡,乡野村妇不懂什么的,你就行行好放了他们二人吧。”
白寒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张翼和苏小妹一眼,然后对身边两个杀手说道“把这陈家少爷拖到旁边。”眼神示意了一下,杀手听命行事。不过白寒像是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对着一旁被制服住的陈涛说道“她死前倒是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
白寒扭头勾了勾手让另一边的其中一个杀手过来,然后对着陈涛说道“可惜这个心愿要我说了算。”白寒便令杀手过去把苏小妹拽至陈涛跟前,二人皆是狼狈不堪。
粗鲁的杀手在白寒的命令下脱光了苏小妹的衣物,赤身裸体的苏小妹已经声嘶力竭,白寒大笑道“陈少爷,来吧!珍惜机会,别一会儿凉了。”
陈涛亦是老泪纵横,跟个二傻子模样在那里哭泣,白寒不满意地说道“哟!陈少爷这是入戏太深了吧,你卖掉小娘子夫君之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啊。”
白寒盯着陈涛那双由呆滞变成疯狂的眼睛后说道“对喽!这才对嘛,这里荒郊野岭,天知你知,没其他人知,现在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何不快活一把?”
陈涛自知再难留活口,便似豺狼虎豹般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那颤抖个不停的苏小妹躺在荒草上摇摇欲坠,张翼那红似魔鬼的双眼竟然滴出了两行血泪。声嘶力竭却无能为力,只有眼睁睁看着母亲受尽凌辱,他知道了一切真相,父亲为了给他凑齐学费卖身给了南洋工头当苦力,不死不归,死了便当肥料投入大海喂鱼。这满目所及的仇恨已经止不住张翼内心的痛苦,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野合之后,杀手按照白寒的指示抽刀捅进了苏小妹的身躯,张翼眼中的母亲,在此刻深深刻进了自己的心脏,这绝望的世道,就这样把自己也带回到母亲身边吧。除此之外,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若是死亡既是终结,那便让自己也去死吧,求死的心此刻变得如此的强烈。
一道剑光闪过,准备手起刀落的杀手却身异处。白衣剑客柳青风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视线,白寒冷笑道“柳仙人,这是凡人之间的恩怨,犯不着杀我的狗吧?”
柳青风淡然道“他有我想要的东西,就和我有关。”柳青风指了指张翼。
白寒有些诧异这个小野种还跟仙门扯上关系了?白寒抱拳道“柳仙人,这事情和我无关,事情都是他做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白寒指了指赤裸着的陈涛。
柳青风淡然道“滚!”
白寒紧盯着柳青风慢慢后退,退至心里安全边界线处时挥了挥手示意大伙儿骑马离开。
张翼跑向母亲大声哭泣着,柳青风看着这个叫做陈涛的男子,又看了看张翼问道“需要帮忙吗?”
张翼抬头看了看柳青风,坚定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陈涛此时竟如一只不会动弹的木偶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张翼走向死去的杀手,捡起刀,许是重量过了他的臂力,转而变成双手拖着刀走向陈涛。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唯有一刀,穿进陈涛的咽喉。
回到母亲身边的张翼,仔细给她穿好衣物,拿起刀准备自我了断之际,柳青风一道掌力击飞了张翼手中的兵器。
柳青风看着眼前的一幕,竟然回忆起了如烟临别前的一幕,可能是思绪染红了双眼,又或许是风沙太大吹红了眼,柳青风对张翼说道“我有一术,可保你母亲魂魄不散,若是有缘,轮回有渡,或许你们还能再见面。”
满脸血泪的张翼扭头茫然地看着柳青风,然后那双涣散的双眼开始了聚焦,张翼对柳青风说道“多谢仙人!”
柳青风似是自言言语低声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张翼看着柳青风拿出一个散着寒气的黑铁盒,纤细的右手在苏小妹遗体的上方并指成掌,做了一个提拉的动作,张翼便看见幽蓝色的光芒从母亲的身体中出现慢慢飘进了黑铁盒内。
柳青风将黑铁盒封印好之后递给了张翼,二人默默地给苏小妹和先生立上了墓碑。
柳青风做完这一切后,对张翼说道“好了!你可以把我想要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张翼不明所以,柳青风细心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告知了他。张翼便把那夜看到参景在涧口河生的一切告知了柳青风。
柳青风挠了挠头道“被骗了。”
深秋的风,如此凛冽。吹散了父亲,让那打铁之声消失在遥远的南洋彼岸;吹散了母亲,让那温暖的双手离开了怀抱;吹散了先生,让那孜孜不倦的箴言飘向海角的尽头。
许是人间的旅途走到了终点,张翼在柳青风的怀中沉沉入睡。梦里,那束刺眼的白光尽头,是母亲和父亲手拉手在向着他挥手,那稚嫩的小手想要紧紧握住爹娘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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