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兴奋地说道“张翼,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爹爹了。娘告诉我,南洋是个仙岛,我爹爹就去了那里。她还说你爹爹和我爹爹一样,也去了那个仙岛。”
张翼好奇地问道“我娘说爹爹是出去接活儿,可没提过他去了仙岛。狗蛋,你快告诉我,南洋到底是个怎样的仙岛?”
李狗蛋满脸自豪地说道“那里都是仙人,会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种,而且有吃不完的葡萄,张翼你知道什么是葡萄不?我听娘说可甜了。”
张翼不相信地说道“那我爹为什么不带我去仙岛呢?爹说过世上没有神仙。狗蛋,你娘怕不是骗你的吧?”
李狗蛋坚定地说道“娘说了,这世上确实有神仙存在。我爹和你爹都是那种具备仙人资质才能前往仙岛的人,而你我无法前往,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资质。”
张翼好奇地问“什么是资质?”
李狗蛋挠了挠头道“我娘没给我说,我觉得应该就是力气大的意思吧?”
张翼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爹爹不带我去做神仙,是因为我还太小了。狗蛋,我们长大后,要是和爹爹们一样大力气,我们就去仙岛当神仙好不好?”
李狗蛋笑道“那我们就当最厉害的那种神仙。”
两人挽肩搭背,他们欢快地踏着稚嫩的步伐,时而高兴地蹦起,时而欢快地跳跃。他们此刻仿佛化作一对无忧无虑的小鸟,向着家的方向快乐地飞翔。
一年多的风调雨顺,涧口村如雨后春笋般恢复了生机,那曾经荒芜的村庄重新焕活力。
伴随着敲竹声响起,几个毛头小儿挎着竹篓,蹦跳着迅踏入私塾之中。望见张仲文先生,个个神态仿佛学宫中的士子,慎重端正地模仿拜候礼仪,口齿清晰地高呼“先生好!”
张仲文则一脸严肃的重复着每日箴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木屋内响起书童们庄重而悦耳的朗读声,一字一句如珠如玉,仿佛道经的真谛在此流转。与此同时,张仲文先生亦作出双手下压之势,示意众子弟停下朗读。
张仲文问“何为道?张翼你来答。”
张翼起身作揖道““道犹深渊。它如同一条澄澈的河流,源远流长,不停地润泽万物。就像春天的细雨,它轻柔地滋润着大地,使万物绿意盎然。道是一枚镜子,透过它我们可以洞悉世间的真相,洞悉自己内心的本质。它又如同一座高山,俯瞰万物,越尘世的喧嚣,展现着崇高和博大。”
李狗蛋在一旁给了张翼一个大拇指。
张仲文满意点头道“道子可教也。孩子们,你们可知天下大事,道不可破也的道理吗?”
李狗蛋说道“先生,我知道。只要像我爹力气一样大,啥事儿都不难。”
张仲文摇了摇头道“道无形,无常态,如水柔和,再大的力气都可以化解掉。做人、做事、做学问,人在前,学问在后,先生就是要告诉你们,这学问的道理全在做人这点上。不能成为善人,再多的学问也是害虫。”
张翼问道“那先生,什么是善人?”
张仲文沉思片刻,说道“善人者,无为而治也。”
伴随着先生的讲解,孩子们开始了新的一天学习。放学之际,张仲文把张翼留了下来。
张仲文看着张翼很是欣慰,说道“翼儿,学业也过去一年了。你有什么想跟为师说的吗?”
张翼想了想最终说道“先生,我想知道世上有神仙吗?”
张仲文反问道“那寺庙里的观世音菩萨算是神仙吗?”
张翼点头道“娘说那就是神仙。”
张仲文继续问道“那神仙有什么用?”
张翼想了很久才说道“能保佑村里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张仲文哈哈笑道“可曾看见观世音给你赏口饭吃?”
张翼说道“这……没看见过,都是娘给我的。”
张仲文满意道“那不就是咯,神仙就是你的娘亲。”
张翼不可置信的说道“那我娘可以飞天遁地吗?”
张仲文微微扶须,含笑开口“可不可以为师不知道,但是为师觉得不止你的娘亲是神仙,就连你的父亲也是。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问问为师,为何不修习四书五经与八股文章,反而专注于道德经的教诲呢?”
张翼回答道“先生开课的第一天我还记得说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有规矩容易墨守成规,我想先生是不想我们被束缚吧?”
张仲文轻轻抚摸着张翼小脑袋,说道“翼儿,你已经六岁了。要知道,所谓的规矩和界限都是人为设定的,而在广袤的世界中,山外还有更高的山,人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那些固步自封、局限于井底之蛙的人,只看到了天空的一角,便以为那就是整个世界。这人呐!也是一样的,为师修学几十载,希望你能解脱束缚,越凡俗与尘世,凡与仙便一指可捅破也。”张仲文食指指了指天。
张翼一脸向往的看着苍穹,这苍穹之上有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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