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儿哥哥就是记性差,田叔叔现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席叔叔说不能做用力的事!”勤儿连续两次落败,一着急,便口不择言了。“那又怎样,我有两个爹爹,你只有一个,我肯定能赢你!”原本看两个小孩子争论看得有趣的男人笑容一滞,不由地搂紧身边的女娃。冬儿正说到好处,没想到竟会听到她最不爱听的话,像被人接了短,顿时鼻子一酸,眼圈也微微泛红。“勤儿!又欺负妹妹了?再胡说罚你中午不许吃饭!”两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均是高挑的身形。但若仔细看,前面那个略显单薄,后面那个身体更为结实,腹部还隐约突起了一块。天气逐渐转暖,他们最近都在院里吃饭。一个方桌,三个大人单坐一面,上首是冬儿的父亲,勤儿叫他尚伯伯。左边是那个略显单薄的男人,一直忙着给两个孩子和对面的男人布菜,时不时说上几句。他是勤儿的爹,冬儿亲切地叫他席叔叔。右边的男人沉默寡言,只有在“席叔叔”夹菜给他或是跟他说话时才应上一声,经常面无表情。所以勤儿一直有些怕这个冰冷的爹爹,冬儿也一直恭敬地叫他田叔叔。两个娃娃坐在打横的同一条板凳上,时而比试吃饭的速度,时而拌几句嘴,倒是很热闹。更加有趣而奇怪的是,这一双儿女的长相与他们的爹,几乎没有一点儿相像。“冬儿,下午还跟哥哥去玩么?”上首的男人问道。“嗯,哥哥说今天要带我跟大家一起骑竹马。”男人先是皱眉,随即笑道:“竹马是男孩子玩的,你是女孩子,去凑什么热闹?上次爹爹买的纸鸢也没见你玩过几次,不如下午你们去放纸鸢?”冬儿嘟起嘴,看向勤儿征求意见。勤儿扒了几口饭才意识到大权掌握在他的手里,深感责任重大,摸了摸脑袋,道:“可以可以,昨天跟隔壁那几个没说好,说不定他们还要上山放羊呢。咱们不管他们,就去放纸鸢。”“勤儿,出去玩记得带好妹妹。”沉默了整顿饭的男人突然开口,把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勤儿连忙大力点头,“爹爹放心。”饭后两个小家伙嘴一抹便拿着纸鸢跑出院子,三个男人不由地再次露出笑容。“今天饭菜如何?和口味么?”“嗯,不错。”看他将汤喝得一点儿不剩,问话的男人满足极了。那人怀胎初期反应强烈,饭菜不合适了不仅一口都吃不下,更会吐得天翻地覆,他便想尽办法研究菜谱,最近几天总算有小成。“我进去歇会儿,不帮你收拾了。”那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微腆着肚子转身回屋。“没事,你尽管歇你的。”剩下两人收拾桌子,上首的男人往屋里看了看,低声道:“能说服他再度怀上孩子,你还真有本事,不过看他最近一直挺别扭的。”单薄的男人笑了笑,“勤儿跟我姓,我说若没有一个跟他姓的,岂不是亏了。虽然表面别扭,但他那个人一直是这样,嘴硬心软。实际上,他绝不会做有半点儿勉强的事。”“也对。这倒挺好,虽然生活平淡,却不失乐趣。”“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再生一个。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么?而且落下的那些病根,也只有生夜袭后的秘密玩累了的两个小家伙洗了手擦了脸跑去吃饭,袁玖和郁景兮在前厅接待客人,齐江天别扭地以为自己现在的情况不便见人,便呆在屋里。两人和马浅夕一边喝茶一边聊,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虽住在村里,但紧靠城市,两个孩子一高兴,便跑去城门外的空地,玩得不亦乐乎。结果一不小心纸鸢缠上树枝,两人正着急,正巧马浅夕经过,施展轻功,将纸鸢摘了下来。勤儿和冬儿大开眼界,不断拍手叫好,还请求会飞的叔叔帮他们把纸鸢放到更高的地方。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一脸欣羡和那两双亮闪闪的目光,马浅夕顿觉责任重大,一口答应下来。纸鸢果然飞到两人想都不能想的高度,一口接一口地叫着“叔叔好棒”,马浅夕见自己成了孩子心目中的英雄,脑中一发热,手上用力,想让纸鸢飞得更高。谁知乐极生悲,不堪重负的细线突然断掉,纸鸢在空中摇晃两下,被风一刮,彻底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