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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沈澜清依旧直挺挺的跪着,抬眼直视父亲那双蕴满怒意的眼,轻而笃定地道,“吾心匪石,不可转也。”沈铄怒极而笑:“到叫他迷了你的心窍。”“父亲,此次边城外,他那一箭是替儿子挡的,儿子累圣上险些丧命,父亲罚儿子自是天经地义,任谁也挑不出半分错处来……”“倒教你打得好算盘,这一顿罚下去,满京权贵便俱知道他为你连命都舍得了,届时,私底下偶有几句的风言风语便也变得满朝皆知……”沈铄缓缓闭上眼,低叹道,“你为他可不管不顾,沈家却还要那块遮羞的布,耿家也丢不起那人……”“你且跪着吧。”沈铄教子【下】这一跪,便跪了一宿。无声的沉默更胜激烈的言辞,沈澜清便那么不卑不亢的跪着将心底的坚持尽数呈至沈铄眼前,不屈,亦不服。沈铄闭眸靠坐在太师椅里,不理,亦不睬,他跪,便任他跪。父子俩便这么无声地僵持了一夜。天将拂晓,圣驾归来首次大朝会,身为署理国事的两大学士之一,沈铄自然不能缺席。书房外,鸡鸣至第三遍。太师椅扶手上,绣着流云暗纹的绛紫色袍袖动了动,沈铄缓缓睁眼,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袍,径直出了房门,一眼也未往沈澜清身上施舍。然,出了房门之后,沈铄却又吩咐了一句:“吩咐下去,谁也不准进去打扰澜哥儿。”下人们只道老爷与大爷父子情深,久别重逢,父子俩在书房里秉烛夜谈了一宿,自以为心领神会,生怕打扰自家大爷休息,不仅无人进去打扰,便是经过大书房的时候,都刻意放轻了手脚。久未归朝,虽说每隔十日便有折子递到御前,但也仅是被耿良申、沈铄挑拣出来的那些比较紧急的政务。而且,之前圣上在北疆失踪十几日,返程又用去十来日,合起来已有近一月未处理政务。虽说有两位亲王坐镇,那二位却也不是爱揽权给自己找麻烦的性子。是以,这次朝会,待诸卿将零零总总的事情奏完,便已到了未时。散了朝,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昨日母后那些话,岳煜暗自思量着解决之策踱回御书房,开始与两位亲王议些善后之事。“征服疆土易,统一人心难。江南幅员辽阔,民族众多,其中不经教化的占了近七成。大郑那块骨头吾大岳是囫囵个吞了,然,想克化完全,却是需要好好计较一番……”之前在朝会上,有功之臣俱加官的加官,进爵的进爵,唯独漏下了两位亲王,便是在憋着心思想要算计一番。想那南疆甚广,民风蛮横彪悍,可正是需要能人耐心教化的时候。两位亲王俱是人中龙凤,此等小事自是难不住他们。况且,又有什么比封赐藩地更能彰显帝王恩宠的?如若再将他们的封地划分的近一些,甚至是……岳煜坐在御座上,不动声色地端量着安王与睿王,“虚心”请教:“不知大伯父和二伯父可有甚么锦囊妙计以解朕心头之忧。”“本王就是一介武夫,这种事儿别问我……”安王岳晅睨着岳煜漫不经心地将这烫手的差事推了个一干二净,推完还不忘踩上睿王一脚,“得问睿王爷,睿王爷最擅长这些个……”“阴诡之事。”睿王不争不辩,只是颇具深意地含笑一眼便将安王满身的不自在都撩拨了起来。又在安王起身挥袖离开之前,开口出了个看似十分称安王心意的主意:“既然是缺少教化,便着人前去专司教化之事便是,至于人选……”“臣不才,愿前往。”“唔……”岳煜佯装思量了片刻,面上露出几许担忧,“二伯父智计无双,由您前去南疆专司此事,自是再好不过,然……”“在京里尚好,若只身去南疆,二伯父身手却是略显不足,朕着实放心不下……”沉吟稍许,岳煜轻击掌心,“这可不是刚好!”“先前平逆攻郑,大伯父功劳不浅,近来朕一直思量着将哪一州划给大伯父做封地……”“陛下……”安王微微直起身子,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若臣未记错的话,小沈大人亦未封赏吧?”“大伯父,他的功劳尚未大到可以异姓封王的地步。”“擎天保驾之功,破一次例又有何妨?”“可惜他姓沈……”岳煜故作遗憾,“祖上规矩,沈家人功劳再大也不可封王。”“不能封王也可赏个总督、巡抚,去都管南蛮之地……”安王起身,伸着懒腰提醒岳煜,“小沈大人文武双全,定能当此重任,若仅做个侍卫实在是埋没了他的才华……”“何况,几经谋算,好不容易占着大义撤了藩,陛下何苦再封一个出来给子孙后辈找麻烦?”“朕信得过……”岳煜刚欲再说,便听剑鬼传音入密跟他禀报:“主子,小沈大人昨夜被沈大人叫进书房后便没再出来,想来是被罚了。”“想来?”虽说传音入密,声音里还是蕴满了冷意。剑鬼硬着头皮道:“书房四周有沈府影侍把手,奴才实在靠近不得。本以为沈大人只是在与小沈大人说话,谁知今日早上沈大人前来上朝之前也没将书房四周的影侍撤了,还吩咐了下人不准进书房打扰小沈大人休息……”“奴才无能,若不是沈义提醒,尚未想到小沈大人其实是在书房里受罚……”“自己去领罚。”冷声打断了剑鬼的回禀,岳煜挑眉看着安王说道,“自家人无需说这些有的没的,玉不琢不成器,朕那些不成器的子孙后辈,今后便劳烦两位伯父好生雕琢了……”“封地之事便这么定了,有大伯父在南疆坐镇,朕也好放心的任二伯父前去教化那些南人……”“谷东明,去宣沈澜清入宫。”沈铄前脚进门,坐进太师椅里尚未喝上一口茶,外总管沈方便在书房外叩响了房门:“老爷,谷总管前来传皇上口谕,宣大少爷入宫议事。”“请谷总管前厅喝茶……”沈铄无甚情绪地盯着沈澜清,慢条斯理地吩咐,“你跟谷总管告声罪,就说澜哥儿耐不住长途跋涉之苦正卧病在床,恐难随他入宫复命……”“咱们也不会让谷总管为难,请他稍等片刻,待我换了常服便随他入宫代澜哥儿请罪。”“父亲……”门外脚步声渐远,沈澜清哑声唤沈铄,眉宇间终是露了几分急色,“您这是欺君。”和煦的笑,却莫名带着冷意。沈铄起身,行至沈澜清身侧,定住脚步,低头俯视:“既然你自己想不明白,为父便帮你看个明白。”“为父为官多年,从未让岳家人捏住过把柄,不是怕,仅是厌恶麻烦。沈家之力不敢说能颠覆国器,自保却是绰绰有余。若不然,你以为岳家人因何始终留着沈家这根儿心头之刺在朝堂上碍眼?他们不是不想除了沈家,只是一直没得着适宜的时机。”“澜哥儿,你且记着,今日这所谓的欺君不过是份见面礼,今日之后,为父自会给他送去大把的机会。”“起初他或许能忍,但,他能忍到几时?”“大把的机会摆在跟前儿,动动手便能除了梗在心头的刺,澜哥儿,你说他到底能忍到甚么时候?”“一旦他当真忍不住了,必定对沈家施以雷霆手段。届时,若他决意治为父的罪、除去你的亲族,你该如何自处?”“是继续与他君臣相得,还是随着父祖族亲一同领罪?”“父亲……”扬手拖住那干瘦的手,压下心里翻涌的波澜,沈澜清涩声问,“您何苦?”“我儿执迷不悟,当父亲的总要拉你一把。无论耗时多久,为父总会让你看个明白,于你而言到底是沈家重要还是他重要,也让你看个清楚,于他而言到底是你重要还是他的江山重要。”“看清楚了,才好有个决断。”“父亲……”情不自禁地加重了手上力道,沈澜清垂眼,轻而坚定的请求,“求您,不要。”不要再让沈家成为他与吾君之间除不去的芥蒂,有些事情,经历一次便够了,他不想重温那份蚀人心神的痛楚。亦不要让江山成为吾君为了与他在一起而献出的祭礼,此生他只求简单,不想背负太过厚重的深情,所以……“求您,成全。”最终出现在前厅的到底还是沈澜清。紫色的公服穿在身上稍显宽大,一夜未眠,脸色有些发暗,眼底挂着一抹浓重的阴影,虽极力在掩饰,然,谷东明还是一眼便看出了沈澜清脚步中的异样。“哎呦!”忙不迭地放下茶盏,谷东明小跑着扶住沈澜清的胳膊,“小沈大人,您怎么也瘦成这样了?”倒也不是谷东明夸张,这君臣二人边关走了一趟,俱瘦了有十几二十斤。“瘦些才更显精神不是?烦谷总管久候了……”沈澜清笑着应和了一声,便道,“若谷总管歇够了脚,咱们这就进宫?”“要得,要得,陛下一准儿等急了。”自幼便与沈铄打交道,自从惦记上沈澜清之后,更是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沈铄的体性。因此,谷东明一去便是一个时辰,岳煜确实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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