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的史弥远眉头紧皱,低头沉思。
对于不怕不怕皇帝也不怕的宰相相公来说,最怕的,就是北边的这个凶邻居。
“史相,在下也是不知。阿古贷和张纲密不透风,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泌对着史弥远的方向轻声回道。
金使关注济国公赵竑,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金帝为何要邀赵竑出使金国?到底是何用意?”
史宅之代替父亲,继续问道。
“史相,金皇登基不久,内修善政,外和夏宋,显然是为了对付鞑靼。以老夫所见,或许和鞑靼西征归来有关。”
薛极捋着白须,愁眉苦脸说了出来。
“鞑靼?”
史宅之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赵竑?金人也太看得起他了!就凭他,也能左右得了大宋朝政?”
赵竑不过一无权无势的皇子,他还能左右朝廷大事?
这岂不是笑话!
“史相,太学生闹事,要不要把带头的几个抓起来?”
刑部尚书赵汝述赔着笑脸问道。
“抓起来?凭什么抓人?赵相公,你是要下大乱吗?”
薛极摇摇头,心头满是鄙夷。
堂堂刑部尚书,国家重臣,就这么点智商,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上的?
皇帝都没让抓太学生,你刑部充什么大头?真要是抓了,那些清流还不把朝堂闹翻?
“那就眼睁睁看着赵竑当上太子?这个搅屎棍,跟疯狗一样,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梁成大黑脸上神色愤愤然。他和赵竑积怨已久,随时准备着和对方火拼。
“梁相公,你堂堂御史中丞,国家重臣,知道他是疯狗,你还在朝堂上和他较劲?要不是有人拦着,你恐怕要被赵竑那疯子给揍了!”
程泌冷冷一笑。
“吭吭!”
史弥远轻轻咳嗽了一下,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表情都是一本正经。
“程相公,你再从金人那里探探,金人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金主为何要邀赵竑使金?”
史弥远思索着吩咐下去。
金皇邀请赵竑出使金国,绝不仅仅是寿诞,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程泌赶紧领命。
“赵相公,让刑部的公人们明察暗访,把那些小报背后的人揪出来。尤其是赵竑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史相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赵汝述满脸赔笑说道。
薛极看了一眼赵汝述,眉头一皱,没有吭气。
就赵汝述下面那些酒囊饭袋,让他们敲诈勒索百姓、狐假虎威还行,说到做事,那可真是高看了他们。
“你们谁知道,赵竑的火器造的怎么样了?”
史弥远下意识问了起来。
原来以为赵竑一事无成,想不到他接连冶炼出了好铁,又造出了威力大的火药。
“回史相,赵竑已经造出了几门火炮,可以两三百步破甲。听说赵竑还不满足,把炮又给融了,重铸造。这几,他都在会稽山的铁坊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