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放下了狗啃似的西瓜,院中也安静了下来。
“各位,这第一词,咱们就来谈一下这《西江月》……”
演讲继续,讲解了两诗词心得,赢得了一阵阵喝彩声,赵竑正要继续,有白苍苍的儒士忽然问了起来。
“殿下,你的诗词恢宏大气,但似乎没有针砭时弊,消遣有余,警示不足。殿下难道是在明哲保身吗?”
满院皆惊,赵竑一看,正是江湖诗派的执牛耳者戴复古。
都说此翁耿介正直,是个硬骨头。今日一见,确实让人头疼。
让自己下不来台,这是猪队友吗?这不是让有心之人拍手叫好吗?
“戴先生忧国忧民,在下佩服。如果不是忧国忧民,在下也就不会写这一本《鞑靼策》了。日后的诗词之中,在下会有更加愤世嫉俗的文章,戴先生和在场诸位做个见证。”
赵竑轻描淡写,借《鞑靼策》一带过。
戴复古虽然耿直,但他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问。
再说了,“兵魂销尽国魂空”,以及“万马齐喑究可哀”等,虽然不是指名道姓,也算是针对现实声了。
下面有听众又问了起来。
“殿下,你的诗词,不会是剽窃的吧?”
众人都是一愣,一起看过去,却是一白衣飘飘的风流士子,轻摇折扇,玉树临风。
“这位兄台,诗词这种东西,也能剽窃吗?”
风流士子一旁的同伴,大声附和。
“当然了!古往今来,你见过哪一个诗词大家,二十岁以前没有一诗词,二十一岁却一不可收拾。依我看,除了剽窃,或者背后另有他人,否则无法自圆其说。”
“原来是这样!堂堂的大宋皇子,果然是与众不同!连剽窃也是有大家出谋划策。佩服,佩服!”
两个人一唱一和,场中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赵竑。
“满口喷粪!说什么狗屁话!”
李唐站了出来,黑着脸怒声呵斥。
这两个人阴阳怪气,你唱我和,分明是来砸场子里的。
“怎么了?还想打人啊?”
“济国公府的奴才,果然是非同一般,跋扈的很啊!”
两个士子冷嘲热讽,直奔李唐。
李唐面红耳赤就要作,却被陈起拉到一边。
“二位,你们说济国公的诗词是剽窃,有什么证据吗?”
又有人不解大声问了起来。
“二位,今是殿下的讲读,二位不要捕风捉影,混淆视听。”
陈起赶紧上前一步,劝起了两个风流士子。
和气生财,明显有人煽风点火,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怎么,鱼目混珠还不让人说了?好大的官威啊!”
“剽窃还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两个士子正气凛然,又开始了挖苦和嘲讽。
听讲的人群叽叽喳喳,李唐气极,面红耳赤就要拔刀,却被赵竑低声呵斥。
“退下!”
李唐悻悻退下,李唐抬起头来,面色平静,朗声说道:
“两位,你们倒是说,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相信这些诗词是在下所做?”
他心里明白几分,这怕是有心之人雇佣的水军,是来砸场子的。
要是被他们激怒,反而会中了他们的圈套,丢人现眼,声名扫。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在了两位士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