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军中都是骑兵,快机动,不但行动敏快,而且活动范围也最广。在攻占一之前,先作面的破坏,再集中力量袭击此据点。若是大城不攻占,就先残破它的四围,使此城变为孤立的死城,无法不降。鞑靼占领金国的中都,便是这种战法。”
赵竑继续演说,众人听的惊愕,顿时纷纷问了出来。
“鞑靼人北蛮夷,他们也会攻城吗?”
“就是,除了骑马射箭,他们会造攻城的器具吗?”
众人纷纷问,赵竑双手下压,郑重其事。
“诸位,鞑靼攻略金人和大食,在两募有工匠,制造战具。鞑靼之毁敌城也,水火并用,或用引火之具,或引水灌之。有时掘道攻入城内。有时用袭击方法,弃其辐重于城下,退兵于距离甚远之,不使敌人知其出没,亟以轻骑驰还,乘敌不备,袭取其城。鞑靼若不会攻城,何以攻下金人的中都?”
要是以为蒙古大军只会野战,可是低估了他们。抛石机、弩车、道战、水淹等等,这些基本的攻城器械和方法,蒙军都会。
颜春家人的这些补充,可谓是恰到好处。
“殿下,鞑靼在北,中间隔着金人,鞑靼再凶猛,与我大宋何干?鞑靼与金人世仇,故欲灭其国。但我大宋与鞑靼无冤无仇,何来威胁一说?”
又有人问了起来,看其宽袍缓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显然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狼吃羊,还要问为什么吗?当年靖康之耻,女真人南下,占了我大宋半壁江山,把你们赶到了淮水以南。他们讲理了吗?”
赵竑微微一笑,尽量心平气和。
“鞑靼人信奉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我大宋富裕,以鞑靼人之虎狼之性,会不南侵吗?鞑靼用兵,多使诈术,不惜为各种然诺,诱敌开城;城民轻信开城乞降者,鞑靼兵则尽屠之。凡大城皆不免于破坏,居民虽自动乞降,出城迎求鞑靼兵之悲悯者,仍不免于被屠。盖鞑靼兵不欲后路有居民,而使其有后顾之忧也。”
赵竑冷冷一笑,声音大了起来。
“所以,各位都要注意了,一旦鞑靼人来攻,比车轮高的孩子都不能幸免,你们就保佑,自己的后代长不高吧。”
“殿下,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是啊!殿下,这是不是有些杞人忧了?”
“殿下,金国、西夏还在,鞑靼能否灭了他们尚未可知。和我大宋之战,未免太想当然了!”
还是有很多人不以为然,纷纷反驳起赵竑来。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赵竑这不是在信口开河,自己吓自己吗?
“各位,在下所言,都是依据鞑靼大军在两河和西夏的所作所为据实相告,并无妄言。不过,这是在下的一家之言,在于和诸位探讨,居安思危,起一个警示的作用。”
赵竑拱手行礼,满脸的笑容。
有人不以为然,但肯定也有人居安思危。只要能引起一部分人的警觉,他就已经算达到目的了。
“殿下,你这书中所言,都是真的吗?”
女扮男装的杨意,懒洋洋问道,吸引了一片艳羡炽热的目光,她却是闲庭信步,毫不在乎。
“在下是不是信口胡说,打听一下如今的两河还有多少百姓,就知道了。”
赵竑一本正经说道。
他可没有想过让谁做“托”,从而让氛围更加热烈。这个杨意显然不是。
“殿下,你觉得金国还能支撑多久?什么时候我大宋能够恢复中原?”
又有人迫不及待,大声问了起来。
显然,这就是已经有所警醒的那一部分。
赵竑目光一瞥,吓了一跳。
提问的那人面目狰狞,满脸横肉,还一身锦衣,不正是丈母娘家周府的家丁周大吗?
不用说,这是周平安排的妥妥的“托”呢。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什么时候恢复中原我不知道。但是金国可能支撑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七八年时间,就会被鞑靼大军所灭。我大宋要比金国富裕得多,你们想一下,鞑靼大军会不会南下?”
赵竑稳了稳心神,说着说着,脸色又凝重了起来。
“所以,各位,你们只有七八年,甚至五六年的快乐时光。到时候战事一起,可就没有这么悠闲,日子也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众人都是惊诧,随即一片叽叽喳喳,交头接耳,显然许多人为赵竑惊世骇俗的话语所吸引。
五六年、七八年的快乐时光。这位才华横溢的纨绔皇子,他是怎么算出来的?
“殿下,你整待在临安城,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你这都是猜的,算不算胡说呀?”
一个风度翩翩的士子,潇洒异常,忽然开口。
“殿下,据我所知,北部并无大的战事。无论是西夏还是金国,都在养精蓄锐,以备边事。鞑靼不过百万人,即便是和我大宋冲突,能占便宜吗?殿下,你这算不算是危言耸听呀?”
又有另外一个角落的一位听众,忽然问起赵竑来。
看二人衣冠楚楚,显然都是有头有脸,但赵竑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二人。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应该是对方的“枪手”了。
【这几白出去,晚上才能写。抱歉。
祝各位端午节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