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
当时年仅二十岁还年轻气盛的琴酒,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天才这种生物的讨厌之处。
饶是天赋还算不错,真正的和这种天生的脑力天才在这方面较劲是不可能的。
在发现其他路都容易让自己吃瘪之后,琴酒就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让这家伙没有能记仇的事件就可以了。
然后,就开启了他长达十几年的有求必应的处事模式。当然,只是对于这个倒霉东西的特权。
即使知道这样子容易让人误会、并且很容易使人依赖过度,琴酒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他们现在这个状况,他肯定是会要把可可酒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感情。
当然,在最初他只把对方当个小智障看,根本没那个心思,两人的相处也完全不是别人揣测的那样子。一个人仿佛只是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还在不断试探家长容忍她的底线;另一个其实底线早就被踩爆了,出于不能言说的原因,木着一张脸每次重新划定新的底线。
即使对方十七岁之后扭扭捏捏地表示了自己的心思,琴酒也只是在一愣之后发出笑声,这个时候的笑声甚至是带着点恶意的。
他又不是什么不敏感或者说不知事的人,他很清楚对方这个情感的产生还是自己一直放任、甚至是主动促成的。
他那在旁人看来近乎无底线的纵容和绝对的保护,但是对于她本人却没有任何要求的行为,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他一清二楚。可可酒本身就是个对于他人情绪敏感自身也颇为敏锐的人,在习惯他这样子的对待后,但凡出现的第二个人有着其他的心思,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被她所发现然后远离。不碍事的就放任,对她可能会造成伤害的反正他无论在哪里都会知道,回头去抽空解决掉了就行。
而对方这一次的转变,被琴酒归咎于上次救她自己受伤,让人觉得他把她的性命放于自己之上了,所以在原本的依赖上更加了一层信任。小女孩对于这种桥段总会抱有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很正常。他在保护人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一层,但是事后发现了他也不会去干涉,甚至会隐隐加码。
他很清楚,对于可可酒这个他打骂都不能的情况,情感控制是最佳手段。
当然,这也是琴酒不知道可可酒对于自己的心思起源不是那次自己完全不管自己性命的保护,而是对着重伤的他本身有所垂涎。都不用费那么大心思,直接战损的他搁她眼前一坐,她能红着脸上来想要贴贴。说实话,哪怕是琴酒,知道了这个真相也高低得骂一句小变态。
总之,无意间的额间吻,并没有让琴酒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真正的问题是在他把人放下后,对着人的床头柜盯了半晌,悄无声息地开始查岗之后发生的。
可可酒一直表示自己很喜欢克格勃,并且一直都在搜集克格勃相关的资料,并且本人也和克格勃有不小的关系……这些琴酒都知道。
但是,饶是这样子,在资料中出现了克格勃内部资料的时候,琴酒目光一凝,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并且在一瞬间敏锐地将这件事和之前他所忽视的所有蛛丝马迹都联系上了。
他不是之前没有怀疑过,甚至怀疑过好几次……而细想起来,每次他直接问的时候,这个家伙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且还不止一次悄悄试探过……,琴酒一脸阴沉地看向床上毫无知觉睡得正香的人,神色阴晴不定的。
怒火在一瞬间冒出来,但是很快他回想起来,发现这家伙其实也有好几次暗示了……按照对方一贯的态度,很可能还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已经和他报备过了……
一想到这里,比起生气,琴酒率先感到的是头疼,这一次这家伙惹出的麻烦有点棘手……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察觉到了不妥,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情绪。
不管是对方那悄悄隐瞒的小动作,还是她本身和克格勃还有暗中联系的事实,他都不应该第一反应是想着怎么善后。
……在驯化对方的同时,他被习惯影响了,甚至这个习惯已经入侵到了思维。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琴酒,开始觉得烦躁起来。
这份烦躁一直持续并且反复着,直到朗姆的电话打来。明明是找茬和问责,琴酒却觉得平静了下来,近几日积累着的情绪有了发泄口,他也知道了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处理掉宫野明美堵住朗姆那老东西的嘴,同时试探一下可可酒对这件事的反应态度,看看对方是否还依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老实说,虽然可可酒阴错阳差的举动救了宫野明美,但实际上琴酒对于宫野明美的死活并没有那么在意,因为这件事可以说是被朗姆逼迫着那么做的,他本来就有些恼火,而就算原本他就看宫野姐妹不顺眼,这件事情之后她们至少在明面上也不能再出来晃悠碍眼了,他也相信可可酒的处理手段会善后好不让人发现这件事……当然,这家伙被他保护地太好了,有时候手段还是嫩了一些,会露出一些马脚。
就像是这一次。
所以……
在觉得对方的后续表现还算差强人意的情况之下,琴酒并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那句即是提醒又是警告的话:“把你克格勃的身份处理干净点。”
只要处理干净了,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到。
反正克格勃早就不在了,这家伙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人瞎折腾,也不算背叛组织,只是有点自己的小心思;
而且……只要时间回溯这件事还在,他们就是利益一体的无法分割,在外人看来更是如此,他帮人善后其实也只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
一切都是正常的。
我听到那句话,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对方松开掐着我下颌的手把头转了回去,都还有些没有回过神。
……等、等一下,也就是说,我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他知道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愣在那里许久,想了老半天,才想到了一种可能,是我发烧那天发生的事情吗!毕竟唯一有可能让阿阵确认我的身份的也就是我床头当时从林林那边拿了还没来得及塞进保险柜里的克格勃内部资料……只有那天我吃药昏睡过去而对方还在我房间里!
我反应过来之后,感觉一瞬间明白了这段时间对方对我阴晴不定的理由,在狠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微妙。
……之前还说如果我本人是克格勃的人的话就宰了我,结果还不是帮我擦屁股!
这样子纵容下去我真的要膨胀了啊!如果不是我已经知道时间回溯这件事的话,我一定已经膨胀上天了!
饶是这样子我也忽然间觉得自信度增加了10,现在就可以去和朗姆电话对线,然后去踢皮斯克两脚。考虑到皮斯克已经71了,担心他碰瓷,我遗憾地放下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