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杜长兰一手抱孩子,一手理了鱼刺,将鱼肉给孩子,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了侄媳妇儿。
下午杜长兰搀扶妻子去田野走动,暖阳柔和,洒在身上如一层薄纱,很是舒服。莫十七忽然道:“你不想知道汤姑娘的去向吗?”
杜长兰:“不重要。”
汤如帮他瞒天过海,他助汤如自由,两人便互不相欠了。
莫十七叹道,“当初假葬你之后,汤姑娘效仿你死遁,拿着你早先为她准备的籍贯文书和路引去江南了。”
先皇赐婚虽是阴谋,但陪嫁若干金银珠宝做门面,汤如理直气壮拿走这笔钱。莫十七随她而去,还分享自己行商经验。
杜长兰打趣:“汤如应是想当坐商,她可最怕吃苦受罪了。”
“谁不怕吃苦受罪。”莫十七笑道。只是有时事情临头,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杜长兰俯首蹭蹭她的脸,依偎道:“十七说的是。为夫心中也是怕的很。”他感叹不已:“我只愿后半辈子躺在家里吃喝玩乐,富足一生。”
莫十七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养他们一家人一辈子是够够的,忍不住弯了弯眸。
夫妻俩绕着村子走了来回,回家时,院门先一步打开,小康康迈着小短腿迎接他们。
莫十七忍不住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又问:“康康今日午睡没有?”
“睡了,康康睡了三刻钟。”小萝卜头伸出三根短短的小肉指头,仰着小脸很是得意。
莫十七笑意更甚,又轻轻的捏捏康康的小脸蛋,带回屋拿了点心。
“谢谢叔奶奶。”小萝卜头乖巧有礼,与莫十七挥手告别,又朝杜长兰挥了挥手。
杜长兰也抬起手挥了挥,屋门关上,莫十七手撑着后腰与杜长兰道:“这些日子康康都瘦了。”
杜长兰回忆方才肉嘟嘟的小团子,瘦哪儿了?
杜长兰脑中灵光一闪,“上午时候康康来敲门,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的,顺势抱他,你说康康好像很喜欢我,你是不是在吃味儿?”
屋内寂静,莫十七别开眼,“你胡说什么?”她取了一本诗集在榻上翻看。
杜长兰悠悠道:“你书拿反了。”
莫十七:………
杜长兰差点乐出声,果然任何人尴尬时都会假装很忙。
杜长兰没有再点破,而是在妻子对侧坐下,“十七喜欢康康。”
莫十七指尖微动,“谁不喜欢孩子。”
杜长兰有瞬间静默,养一个蕴哥儿都耗尽他心神。
“咱们孩子也快出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抓紧时间给孩子胎教。”杜长兰提议。
莫十七:“胎教?”
杜长兰简单解释,莫十七半信半疑,“孩子听得懂吗?”
杜长兰:“试试呗,闲着也是闲着。”
次日,杜长兰去镇上看望严秀才,顺手买了一支长笛,杜家小院响起鬼哭狼嚎。
杜长兰尴尬的放下笛子,讪讪道:“手生手生。”
莫十七哭笑不得,刚要言语,面色陡然一变。
杜长兰顿时扔了长笛扶住她,“十七,你怎么了,你……”他看向莫十七裙摆晕出的湿痕。
不是吧,他吹曲子太难听,气的孩子提前蹦出来了?!
杜家兵荒马乱,杜大郎赶紧通知长砚商队的人,杜二郎去请稳婆。
小厨房上空库库冒烟,一盆又一盆热水端进厢房。
杜长兰几次进屋都被赶了出去,杜老爹一巴掌拍过去,“妇人生产,你进去做什么。”
杜长兰急声:“不是啊爹,我是担心十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