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皱眉:“蕴儿哪里就打你了。”
嘉帝望向虞蕴,虞蕴道:“彼时太医正在救治皇祖父,我嫌他聒噪就让侍卫将他架出去了。”
“皇祖父,孙儿是担心您。”六皇孙急道:“蕴哥儿让人伤了我。”
“朕也觉你聒噪。”嘉帝挥手,两名侍卫再次将六皇孙架出去。
四皇子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父皇,您怎能如此偏心。”
嘉帝冷冷道:“御前喧哗,朕没治他的罪已是宽容。行了,你们也探望过了,回罢。”
众人不甘不愿离开,踏出殿门那一刻,四皇子回头望去,隐约可见祖孙和睦。
为什么!
从前是元文,现在是虞蕴,父皇的宠爱都给了这父子俩。
都是皇子龙孙,他才干威严不输于人,父皇为何就看不见他的好。
嫉妒犹如一把火在心中的荒原点燃,不过须臾,漫出熊熊大火。
夜风浇不灭四皇子的心火,反而助长攻势。
这天下总归是姓虞,但最后谁能登位,哪里就说得准。
汇聚的马车自宫门分别,四皇子心中憋闷,忽感马车停下,“何事?”
“殿下,是蕴殿下府里的马车。”
六皇孙派人来问,被四皇子打发走了,四皇子与对方进入就近宅院。
灯火亮起,映出那人如画眉眼,四皇子眯了眯眼:“是你。”
严奉若莞尔:“深夜叨扰,是严某之过,特备小食温酒,还望四殿下原谅则个。”
四皇子冷嗤一声,大喇喇落座,他持酒盏晃了晃:“这酒里可是下了猛药?”
“殿下说笑。”严奉若持盏先饮,亮出盏底,四皇子观他面上有神,双眸明亮,叹道:“老七死得冤,原以为你死在前头,如今老七都凉了,你还活蹦乱跳。可真是祸害遗千年。”
他一句赛一句的刻薄,将对虞蕴的怒火悉数撒在了严奉若身上。若是激的严奉若动手,他宰了对方也是名正言顺。
虞蕴那般宝贝严奉若,不知收到严奉若的尸体会如何痛苦。
“我知殿下有怨气,若讥讽在下能好受些,殿下尽可行之。”
四皇子敛了笑,面无表情道:“你跟虞蕴一般讨厌。”
劝和·二
严奉若不恼,为自己重新满上酒,取了一副棋具而来。
四皇子视若无睹,不饮酒不对弈。
严奉若便左右手捻了黑白棋猜先,黑棋先行,盈润的棋子落在棋具上发出清脆响声,一点连着一点。
这般利落,若非有规律可寻,四皇子几乎要以为是幼儿不懂棋,胡乱而下。
他终究没忍住望了过去,黑子势起,白子避其锋芒。但随着时间推移,黑子渐渐落了下风,白子呈包围之势。黑子见势不对欲突围,白子穷追不舍,直至黑子穷途末路。
一子错,满盘输。
四皇子太阳穴青筋暴起,一手掀了棋具:“严奉若,你真以为本殿不敢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如此挑衅本殿。”
烛火烈烈,严奉若一声叹息:“殿下误会,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