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绝望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父子俩进了赌场,根据之前的票据,杜蕴一共得了110两银子。
当时杜蕴拿出五两五钱银子买杜长兰中解元时,崔大郎也惊了一瞬。
杜家的家境他是知晓的。杜蕴竟然有好几两私房,只能是杜长兰给的。杜长兰当真疼爱他儿子。
杜蕴讨好道:“爹,都给您。”
杜长兰拿了银子往外走,杜蕴一直做小伏低说好话,都没注意两人越走越偏。
忽然杜长兰驻足,杜蕴疑惑:“爹,怎么……”
他看见前方出现两名持械的灰衣男人,杜蕴刚要拽着他爹往后跑,又被两名蓝衣男人堵住。
略矮的蓝衣男人手里拿着短刀,神色凶狠:“识相就把钱留下。”
杜长兰挑眉:“我若是不给呢?”
“你找死!!”矮个男举刀袭来,杜蕴目眦欲裂:“爹,小心!!”
他想要充当他爹的肉盾,然而眼前一花,矮个男像只虾米似的躬身,哇的吐出一口清水,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这一变故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灰衣人持棍袭来时,杜长兰拽着矮个男做肉盾,一脚踹飞另一蓝衣人的长棍,而后撑着矮个男的肩膀凌空一跃,一记双踢,正中两名灰衣人脑门,当时两人就爬不起来了。
还剩最后一名蓝衣人,对方一边哆嗦一边放狠话,杜长兰厉声喝道:“不怕告诉你,我乃今岁解元,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可不是好相与的。”
那人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说好的读书人文弱不堪呢,这么凶猛是闹哪样。
他转身跑了,杜长兰卸了三个贼人胳膊,冷声道:“你们是老实跟我走,还是被我打晕了报官。”
听话听音,杜长兰是问他们私了还是公了。
三人立刻道,“我们跟解元走。”
杜蕴:??!!!
爹威武!!!
杜长兰带着三个陌生男人回到小院,崔大郎还疑惑怎么了,不过一刻钟,一名管事带人敲响院门。
“误会误会,都是底下人不长眼,冲撞了解元。”管事一来就避重就轻。他拥着杜长兰进入屋子,赔笑道:“这起子不长眼的认错了人,惊扰了解元,这厢给您赔罪了。”
杜长兰呷了一口茶,冷冷瞥他一眼。
管事心惊,好逼人的气势,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硬茬了。
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就差跪地上磕头了,好话说尽才见杜长兰缓了脸色,立刻奉上乌木匣子。
杜长兰喝道:“你这是贿赂我不成。”
“非也非也,解元莫气。”管事忙道:“哪有冲撞解元就轻轻带过的道理。这里不过是一点安神费罢了。”
管事又是一通好话劝和,杜长兰这才松了口。
见杜长兰收了乌木匣子,管事提了提三人的事,杜长兰哼道:“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是是是,老朽这就带他们滚。”
屋里重新恢复安静,杜蕴这才舒出一口气。
杜长兰让儿子打开乌木匣子,杜蕴照做,惊道:“爹,里面有五十两!”
杜长兰掀了掀眼皮:“你把乌木匣子合上,举过头顶,而后你可以开口辩解了。”
杜蕴脸色青青红红,“爹……”
这个姿势好羞耻啊,他还不如跪下回话呢。
杜长兰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杜蕴顿时照做,他咬着唇,“爹,我错了,我不该去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