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跨度实在是太大了。
扯这么大,就不怕扯到蛋?
苏澈瞥了一眼这些朝臣,他的意思很直白,这些方面的事情是你们来考虑的,而不是咱来考虑的,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皇帝来考虑,那养着这么多的大臣来干什么呢?
苏澈想了想,继续说道:“或者继承大汉政权也行!那就继承大汉吧!”
这话一出,朝臣全麻了!
有这么随便吗??!
大汉??
大唐就算了,大汉都来了?
那得追溯到什么时候?
大汉都亡了多少年了!
这怎么可能找到什么追溯!
这是个苦差事。
不少大臣一度怀疑,可能是因为陛下看到他们嫌弃大唐不好追溯,找到两者之间的联系,所以给了个更难的选择出来,让他们两者取其轻。
实际上,这就是这些大臣小心眼了,苏澈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他笑了笑,缓缓说道:“朕为什么会说大明继承大汉的政权,可以这么理解。”
“自古以来,得国正者,唯汉与明!”
这话一出,朝堂上下,所有臣子都瞪大了双眼,全都一脸懵,这话又是何解?
就连在苏澈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朱标,都愣了一下。
得国正者,唯汉与明!
这话好生霸气!
直接将其他的王朝,全部略了过去,认为他们是得国不正,不配和大明相提并论。
甚至就连刚刚要追溯的大唐,都被顺带歧视了。
所有臣子都认真听着苏澈讲话。
只听苏澈缓缓说着:“何为得国之正?匹夫起事,无凭借威炳之嫌,为民除暴,无预窥神器之意,故而,自始皇以来,得国正者,唯汉与明。”
得国正否的几个标准。
一,匹夫起事,无凭借威炳之嫌:
这是说开国皇帝必须是布衣出身,成就霸业全靠个人实力,与家族背景和祖先荫蔽全部无关。
汉高祖刘邦迹前只是沛县泗水亭长,明太祖朱元璋更是出身于社会最底层,当过和尚,要过饭,二者都是名副其实的“匹夫起事”。
反观秦、晋、隋、唐、宋、元各朝,开国皇帝要么出身于贵族,要么出身于世家,要么夺权之前就已经身居要职,建立新王朝凭借的并非一己之力,都不能算是“匹夫起事”。
第二,为民除暴,无预窥神器之意:
这说的是,被取代的政权必须是早已丧尽民心的暴政,起义的初衷是推翻腐朽,除暴安民,而非实现个人野心。
汉高祖刘邦推翻的是不得人心的暴秦统治,明太祖朱元璋推翻的是外族入侵的蒙元统治,二者的初衷都是为民除暴,重塑江山,初衷“正”,得国自然“正”。
其他朝代则不然,或目的不纯,或手段不正,正当性无法与汉明两朝相提并论。
总之,汉朝与明朝满足“得国最正”的所有条件,而秦、晋、隋、唐、宋、元则各有各的“不正”之处。
当苏澈缓缓说明了自己的理由后,朝堂上下,不少大臣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是一个全新的说法。
一个更加宏远的说法。
此前。
为了寻找王朝的正统性,朱元璋可谓是煞费苦心。
因为不承认元朝。
那就得承认宋朝。
可宋朝是刘福通这帮人用的。
刘福通也好,韩林儿要也好,都死了。
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思来想去,只能捏着鼻子承认元朝正统。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既然承认元朝正统,那朱元璋这一伙人,不就是反贼吗?
于是朱元璋思前想后,最终想出了一个“殿兴有福论”,来解决自己王朝的正统性的问题。
所谓殿兴有福论。
又叫“倡必谴,殿兴有福”。
朱元璋将自古以来的起义军分为乱和殿兴。
乱就是率先搞事的,这批人会遭天谴,比如反秦倡是陈胜,反元倡是刘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