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你不想看到我。”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恨不可能,因为他曾那样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可她却想要他的命。
她慢慢走过他的身侧,就要越过自己的时候,司慕南攥住了她的手,很紧的那种。
“进来。”
他拉着安流瑾走进房间,安流瑾坐在床上,司慕南蹲在地上仔细的为安流瑾处理伤口,和三年前一样,那么仔细着每一个细节。
灯光筛下一脸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晦暗不明。
“怎么烫的?”他处理完伤口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眸盯着安流瑾。
“你在关心我?”连她自己都不信,他的关心从何而起,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情人。
但她又好想听他的关心,真爱过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记那种感觉痛的有多刻骨铭心,再见就有多么惊涛骇浪。
“关心?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个连自我能力都没有的人,她得到的不是关心是藏在面具后的嘲讽和怜悯。”
安流瑾彻底垂下眼眸,期待将你带高却飞不上天,又猛的下坠。
“躺下!”他那双眸子深不可测,带着霸道的命令。
他曾说过让自己谨记身份,是他的情人,他有需要她就要服从,可是她的心里好冷。
和他的这些日子,尤其是他和荑灵在一起的一影一帧都让自己燃起了不该的奢望,她会想起以前,以前那种欢喜轻松的感觉。
解开衣服规矩的躺在床上,眼里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一般。
司慕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那么凝望他也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眼里仿佛万千星辰,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那抹哀愁,他就会狠狠地心动,在狠狠的心痛。
安流瑾感觉床震动了一下,预想中的重量并没有来袭,反而是一个人躺在了她的身侧,两人躺在那床上就像躺在旷野的草原。
司慕南按下了按钮,天花板开始移动,缓缓的外面的黑色的天际出现在眼前,那上面还有亮着的星星,两人都看着那遥远的天。
“安流瑾,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是你的丈夫,初恋,念念不忘的竹马。”
他一直很介意,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介意,他一直都会想起那个晚上,他奉为神女的女人主动向他靠近。
他们痴缠悱恻,她妖娆美艳,可是最后她的竹马夺走了他王权路上的第一枚奠基石,从此他的任何事情都要开家族会议,从此他就想被铁链困住。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就知道那一切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那么想要权利,是因为不想她受制于人,不想她在受别人指摘,哪怕是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他不想她委屈,只是爱她而已,可她却在自己和初恋之间做了选择,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她又说她爱自己,最后给了他一刀,然后说都是假的,她不爱自己。
他怎么想?像个小丑一样,一直祈求她的一点儿目光,但是没有,到死她也没有为自己痴情。
可他还是那么执迷不悟,那么死不悔改。
安流瑾脑海里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只有他们的点滴。
“我爱过一个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抵抗了所有,也不后悔。”
司慕南侧头看着女人的侧脸,她分外认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闪着光。
“我恨,那份爱。”
她疲惫的开口,如果当初不是对他那么执着,她早就会现父母死亡的真相,如果不是贪图和他在一起,她早就听到风景灏口里的真相。
也许他们早就该散了,到后来刺向他的一刀,成了她三年里的梦魇,她的痛有多深啊,到最后又和他这样纠缠在一起。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还有孩子,孩子需要父亲,而她需要孩子,他们让这两者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