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淩瞧着心里略有几分满意,看着钱雄安呈上的罪状,以及总兵和州府当年的罪证,心里感到满意,既然对方是个聪明人,也收敛了那性子,自然可用。
“钱老将军,起来吧。”说着亲自上前搀扶“这事儿怪不得你们,固然不能不罚,可本将军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各位既然带头,不愿残害百姓,这便是护住吕安的根本,本将军惩罚也不会惩罚重了。”
一听这话,就等同于免去他们的罪行,轻轻放过。提了几天心的钱雄安顿时放下心喊着虎泪连连感谢。
“行了,一人去领十军棍,再来议事吧。”曹振淩拍拍他的后后背安抚道。
这般轻轻放过是钱雄安万万想不到的,此刻他恨不得为曹振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雄安带的人毕竟是吕安当地的,哪些是匪徒,哪些是趁乱的暴民,哪些又是不得不反的灾民,他心里清楚着,有这行人加入,曹振淩其后轻松不少。
西山那头的人,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后,立马嚣张,第二天就开始得瑟。
“我说吧,朝廷压根就不会治理咱们,也就说说的。”
“哎哎,说说的,说说的。”农户装扮的人既开心又矛盾,军爷不来治理是好事儿,可若真把他们一直扔在这不惯,还真会饿死冻死不少人。
天又凉了,他们穿的,吃的也不多,这可怎么办?
“粮草不多,若他们要耗着我们,怕…”那书生模样的,担心的便是这个。
匪徒却是不屑“既然他们不管我们,就是逼着我们反,山下不是听说在发放粮食?我们去抢过来不就好了?难道山下的人是灾民,我们就不是了?”
另外两拨人听的是理。
“的确,俺的娃可饿着呢,凭啥下面的人有吃得,咱们没?!”
“要不俺们下山吧,山上怪冷的。”
“没田没地,下山下个屁啊!”
“就是,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那啥虞先生不是很有名声嘛?他若不把我们安排妥当了,咱们就出去说他!残害咱们!把该给的灾款灾物私吞了!”
“就是就是!”
那匪徒心满意足的看着这群贪婪的农户,心里更觉得可笑,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卖了田卖了地没出去了,现在怪起了朝廷。
这里面有几个他可是听说过,把自家的土地卖了,又靠着亲戚过日子,若不给吃的不给衣服穿便闹腾,闹腾的对方不得不供养他们。这还不算,还要吃好喝好,对方偶尔吃口肉,他们都能嗅着香味扑过来分一杯羹。
不给就又哭又嚎,仗着自家是大家族,逼得不得不妥协。
今年大灾,对方连自己都温饱不了,哪还会养他们?所以这不?干脆鼓动同样吃不饱的上山了。
这样的日子并没能安生多久,原本曹振淩的确想先拿下西山,来个杀鸡儆猴,可瞧见虞琇沔送来的书信立刻改变主意。
“这山匪都下山从良了?”曹振淩挑眉“派几个人看牢西山的人,有什么动静别手软。其他人随我先把那些小鱼刺给拔了!和当地官府一同合作,若是灾民就放回去给发粮食,若是暴民便集中起来送出吕安,若是山匪直接给我宰了!”
“是!”
对吕安的治理,虞琇沔打算依旧和凌耀类似,暴民逼着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若有反抗之心便也顾不得安抚,直接镇压送去做苦力。若听话,便送到另一个州,开垦荒地,便在那安家,条件与灾民相当。
合着,反正都是一根根小鱼刺,曹振淩便让曹思慕,邢驰天,肖腾等人各自带上那五万兵马中的人去拔鱼刺。
邢驰天,曹思慕等人或多或少在这世界没怎么领兵过,邢驰天之前更是江湖人士,配上个军师,让他们拿这种小事儿磨磨手。
吕安地可不小,这一个个带头拔鱼刺,再看押小鱼刺们,随后和当地官府配合调查他们是否犯事儿,最后再处理,或是安抚,或是移送又或是斩首,都是不小的事儿。忙碌起来,挺费时间的。
更何况,还有不少小鱼刺们,犯了事儿后,充作良民屁颠屁颠的跑回家。
这还需要曹振淩他们一个一个突破,再审审,压根没一件省心的事儿。
这些忙碌起来便要好几个月,期间西山终于还是熬不住,山匪带人下山抢粮草了。
曹振淩听着回报,挑了挑眉,心里暗想,这是终于憋不住了?
“一大群山匪闹事,哪需要和我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呆在山上不愿下来做寻常百姓,那就是匪!现在更是抢了给灾民的粮食,还要和我说嘛?直接给爷我调兵去打啊!”这一大波人,一个个贪心的很,若非顾忌虞琇沔的名声,自己还真挺费事儿,现在送上门的借口不用,那他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