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现在急切想退了这婚,还想端着拿捏着讨银钱。
想转了这一茬,白瑶勾着唇角笑了。
“伯父,生了这桩事体的确是侄女儿一时委屈,行事欠妥了,虽知伯父一向大人大量,定不会与侄女计较,表哥也一向温和。
可侄女儿心里终归不落忍,在此向伯父赔礼了。”
严宏文心里着急,面上不显,一双老眼更是沉沉的锁着白瑶,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越看,严宏文心越沉。
白瑶的脸上除了欢快,就是欢快。
“罢了,丫头不必如此。你与谨之既然嫌隙已生,这桩婚事总归是不再如意。若免强维持着,再生出别的不好事体,那就不美了。
不若就此止住,说不得才是桩美事。”
白瑶敛了笑,垮下小脸,满眼的晶莹回望着严宏文。
“严伯父,没想到,你竟是不肯宽侑。侄女儿,侄女儿……”眼泪漱漱而落,好不难过。
严宏文拧着眉掏出一张纸,推到了白瑶面前。
“严白两家只换了庚帖,一直不曾过小定。谨之的庚帖瑞之兄早便送回,这里是你的庚帖,收了吧。
虽说两家这婚约解了,可交情仍在,谨之也仍是你的表哥,莫要哭了。”
原本身为长辈对着她这么一个后辈女娃就已是尴尬莫明,再这么不停的嘤嘤哭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老不尊,把她这后辈女娃怎么着了呢。
“瑶丫头,怎么了?哭得这般伤心,告诉舅父,是哪个欺负了你,看舅父不打折了他的狗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顾如绵适时的出现,面沉如水,双眸含怒,摆足了一言不和就开打的架式。
严宏文尴尬了,这怎么听都是在骂他啊,偏生他还不能接话,接话真成了自己找骂。
坐不住了,腾地起身,拱了拱手,抬脚便往外走。
这白家就没个好东西,白瑶有句话说得不错,早了早了。
严宏文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在心中庆幸,刚出白家大门,又蓦地停住了脚步。
抬手一拍脑门,万分懊恼。
想他严宏文怎么说也在官场上滚过几年,竟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
此番登门,退婚不假,让白家拿银子买回庚帖才是正经。
怎么让那小丫头一哭,他就把庚帖拿出来了呢。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白家。
严宏文转身便要再次登门,白家大门嘭地一声关严了。
瞪着紧闭的两扇大门,严宏文牙齿咬得咯吱响,黑着脸,一拂衣袖走了。
走着瞧,这亏绝不能就这么吃了。
想省下这笔银子,没门。
因着白瑶要出行,中饭在午初时早早的摆了桌。
饭后,顾氏拉着白瑶的手,千叮万嘱,怎么都不放心。
顾氏不放心白瑶,留顾氏一人在府中,白瑶也不放心,临行前收到白相成两天后归家的信,而顾如绵又说了等见了白相成再起程往青州,白瑶才算放心。
午正时分,白瑶的马车出了府门,一路向着鳌山卫驶去。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码头。白瑶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码头内一溜泊了十几艘载货的沙船,细看吃水便知船舱满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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