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二房又生了什么事体?”白云尘敛了笑,脸上现了几许凝重。
白相成看了一眼白瑶,眸中一片凄凉,终是张了张嘴,有口难言地低下了头。
白瑶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
“叔父,此事皆因侄女儿淘气所致,一切皆是咎由自取,怨怪不得旁人。”
话落,便柔声将五年前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五年前,白瑶贪玩偷上了白相成外出行商的马车箱笼里,想着等走得远了,再出来,便怎么都不会被送回去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马车还没驶出即墨地区,白相成便接到消息,白家在青州府地界的几个钱庄同时生了商户挤兑的事体。
白相成果断弃车换马连夜疾奔,他前脚刚走,马车便遭遇了劫匪,白瑶躲在箱笼衣服底下,没被现。
偏生她所藏身的这箱笼不知怎么的被丢弃,因此流落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白瑶出府不到半天光景,顾氏就现了她的留书,飞鸽传书通知了白相成,那时他已在前往青州的半路上,想着白瑶既在马车上,不会有事,没有回转。
传信当时正在即墨地区巡查的白松成带回,当时白松成推说公务繁重走不开,转托了严宏文。
严宏文去时现马车遭劫,白瑶失踪,立时报了官,带着官兵寻了几天几夜,最终找到了白瑶所处的小山村。
村落不大,统共没有几户人家,白瑶有惊无险的被接回了白家。
严家因此携恩向白家二房提出儿女联姻,求娶白松成的嫡长女白珠。
白松成自小将白珠当名门闺秀培养,初春已接入京中为他官途铺路,便借口孩子小拒了。
严家借此频频在白家出现,每次都带着严润生兄妹,俨然一副儿女亲家的姿态出入。
白松成庶出的次女白玥看上了严润生的翩翩丰姿,主动提出由她嫁入严家来报还这份恩情。
二房刘老夫人不愿意,用她的话说,凭什么要二房的女儿替长房还恩情,于是直接将白相成叫了过去,直言谁欠下的恩情谁还,做主将白瑶许给了严家,约定十二岁时两家正式议亲,议定嫁娶事宜。
白相成当时应下,是觉得既然是白瑶顽劣引出的事,恩情也只能由她来报还。
谩说严家出身官宦,就是再怎么不堪的人家,欠了恩也得报还。
白云尘脸『色』沉了下来,心中对二房的凉薄很是不耻,同时对携恩以图的严家也心生不喜。
“叔父,侄女儿会退婚。”不是商量,也不是央求,而是肯定的语气。
白云尘不由一怔,一抬头刚好看见白瑶眸中漾着浓郁的哀恸!
一抹出了她年龄的哀恸!
“出了何事?”白云尘心中大震,究竟又生了何事,竟让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丫头满眼的哀恸。
稳了稳心神,白瑶勉强挤出一抹笑。
“侄女儿驽钝粗劣,严润生心比天高看不上前来退婚,我不怨。官商身份本就相差悬殊,怨怪不得旁人。可他不言退婚,却以猪狗之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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