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尘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白家嫡支长房的长兄,果然如祖父所言是位大义族兄!
按说他们已出了服,又刚分了宗,遇上这等抛家舍业,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引来杀身灭门的祸事,长房应该能推就推,能避就避。
一没推,二没避,三没诉任何难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把事给办妥了。
十万石粮的耗资多少,身处户部的白云尘比谁都清楚,更加知道长房的家底与白相成手上能动用的所有资源。
原以为,白相成去信,要么是推拒,要么是诉苦。
有的却只是信誓旦旦的承诺。
原以为,耗尽一切筹齐了这十万石粮,他来了,看到的只会是愁容惨淡,听到的只会是这世上最难听的话。
有的却是笑脸盈盈的暖心关怀。
见多了京城大族中光怪6离的刻薄寡恩,见多了官场中层出不穷的倾轧碾压。
见到如此的长房,他怎能不动容。
这才是同宗同族的守望相助。
这才是真正的亲情!
“大哥,请书房一叙。”一入书房,云尘便冲着白相成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云尘多谢兄长鼎力以助!只要有云尘一日,定不忘大哥深情厚意。”
白相成一脸慌『乱』的双手搀扶起白云尘,“莫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长久以来,都是叔祖在关照长房,难得还有能用得上大哥的地方。
不怕云尘笑,你大哥也就商贾这点子能耐,别的都不行。
就是云尘不来信,原本大哥也是要尽可能的收拢这即墨地区的米粮。”
“哦?”白云尘脸上现出一抹诧异,“大哥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白相成轻笑着摇头,“哪里听到什么风声,是你那侄女儿一梦三日,皆是梦到今冬严寒,会出现不法粮商屯粮不售,百姓米粮不继,路有饿殍的祸事。”
话未说完,想到刚刚白云尘话中所『露』的风声二字,白相成敛了笑意,换上了满眼的凝重。
“难道……”
白云尘点头,“不瞒大哥,此番征粮不是户部充盈国库,而是军需。”
军需!
这两个字透『露』出的信息量足够沉重!
凡有战事,才有军需。
白相成腾地站了起来,“难道,难道……”竟是久久都没敢将到嘴边的战事二字宣之于口。
白云尘看着一脸凝重而又谨慎的白相成,心中直点头。
果然是明白人,只有明白人,才堪重任,才不会招来祸事。
“往年只要入冬,北番都会侵入大朗边境,掠夺财物。这两年天气和暖,草美羊肥,北番才不似以往般侵扰虏掠。
听闻今岁北番严冬提早突袭,造成大量牛羊死伤。朝中几位相公料定鞑虏定会侵扰我大朗。
而今上初承大宝,年轻气盛,决计与鞑子一战,密令户部提前筹措粮草,以备随时开战。”
白云尘双眸定定的望着一脸懵的白相成,眸中漾出了一抹笑意。
“大哥不必紧张!北番离此甚远,纵然大朗国亡,一时也打不到即县。”
摇头!
白相成一脸不认可的摇头,“天子守国门,北番离京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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