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才终于听到苏伯玉叫出:
“苏鉴之!”
商凌月顿时松了口气,虽然知道他会入围,可还是听到才能放心。
“臣在!”
那人应答的声音响起,商凌月终于放了心。
却不料她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紧接着苏伯玉又一声响起:“苏鉴之!”
商凌月一呆,暗暗发笑,还真有重名的!摸了下袖口的香囊,幸亏他考虑周到。
紧接着他回答的声音传来:“臣在!”
这声音好熟悉,商凌月笑意还未从心底散去,就怔了下。怎么好像以前听过,狐疑蹙了蹙眉,细细想了半晌,可惜也没想起来,怕被苏伯玉发现异常,她继续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得软瘫在龙椅上,手上把玩儿着一块玉璧。
也许是她记错了。既然是他安插的人,极有可能在此前这假苏鉴之在宫中出现过,只是她没留意也不无可能。
苏伯玉接下来的声音却不是点名,反而是严厉问:“何人登记的名册?”
商凌月看不见发生了什么,诧异坐起身子:“名册怎么了?”
就在此时,殿下又熟悉的人声传来:“统军不必责怪造册之人,本王子既入汉地,入乡随俗,自然当用汉名,我倾慕陛下已久,现仅以此举一表真诚心意。这第二关能见到陛下,我便拿出陛下赏赐的玉璧命令书记官登记了此名,帝国宽宏博大,胸怀宽广,定然不会因为我的倾慕就责罚一个善良的人。”
就这样!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这重名也就这么回事,那香囊也根本用不着了,商凌月放下玉璧到案几上笑道:“大王子有心了。”
凤耀灵闻言看了眼台阶下的阿史那室密,他只有一双有些眼熟的眼睛直直望在商凌月身上,坦然诚挚,随即转头对苏伯玉笑道:“这名字也不碍什么,选秀规矩上也没说不能如此,统军也不必严苛此事,免得冲了选秀的喜气。”
苏伯玉闻言转向商凌月,恭敬询问:“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反正有香囊,阿史那室密叫苏鉴之也不影响她判断,这大王子把恭维话说到这份儿上,一个名字而已,商凌月黑暗中转眸,笑对他道:“满足大王子心愿。”
苏伯玉领命:“是,臣遵旨。”
随即开始继续宣读名单。
凤耀灵和阿史那逻鶻则目光看向台阶下。
阿史那室密退回队列中时,目光与他们二人一交接,流光含笑又移向了坐在正中央的商凌月身上,那神色是势在必得。
阿史那逻鶻不动声色看着他的挑衅,端起酒杯不徐不疾饮了下去,便不在意收了回来,转向凤耀灵笑言他事。
名单宣读结束后,比武正式开始,分成十队,相继两两上场,以一炷香的时辰为限,两刻内被打出场地边缘线者败,若皆未打出,则是平手,二十人抽签决定自己的比武对手和次序。
比试一直进行到下午,商凌月看也不看见,光听他们打的声音,在知道两个苏鉴之都入围后,便不再关注比试了,过招的声音听得她昏昏欲睡。最后顺利决出了十二名胜利者。
明日再进行文试,由三省官员和三武将综合评判后,只留下前六名进入最后一关接受她亲自考校。
第二天的文试她虽是热不住担惊受怕的,但苏鉴之又有惊无险的入围,阿史那室密不止进入,还是第一名。也就是说不管她愿不愿意,这阿史那室密都会是后宫之一了,一切都向着苏伯玉想要的方向发展。
晚膳时她留下凤耀灵一起用,问道:“这阿史那室密如何?你有没有觉得他这第一名是苏伯玉暗中操作的?其他人就真的那么不如他?”
凤耀灵闻言笑了笑,叹息道:“臣虽然想这么说,但却不能。事实是阿史那室密确实有此实力,根本不必苏伯玉操弄,他的武艺连奉义郡王也赞不绝口,而文底深厚,臣觉相见恨晚,其人值得一交,必是良师益友。”
商凌月没想到他评价如此之高,好笑道:“别忘了他是苏伯玉的人,你就是再想结交也给朕忍住。”
凤耀灵笑笑:“是,臣遵旨。”
商凌月随即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苏伯玉到时会用什么法子让朕选阿史那室密做后君。朕到时怎么办?是当着众人的面随心所欲,还是当个听话的傀儡。”
凤耀灵道:“陛下心里早有答案,臣就不说了。”
商凌月闻言,黑暗中瞪他一眼,哼笑出声:“朕到时候选那苏鉴之做后君,朕最嘱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