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玉恭敬道:“皆是能配得上陛下的人中龙凤。再过五日,陛下便能在两仪殿见到了。”
商凌月无奈站起,伸出手,苏伯玉走近扶住了她,她拍拍他的胳膊:“阿兄你忘了,朕现在双目失明,哪儿能看得到,相貌好坏日后可要靠阿兄你挑了。朕的喜好你最了解,就照着你的模样好坏标准。”
说完顿了顿,她微微叹息遗憾转头对他道:“可惜阿兄你自幼入宫做了寺人,不然朕定把你纳入后宫,后君之位非你莫属。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跟你相似的人,若是有,朕定收了他。”
苏伯玉看她做戏做的有模有样,凤眸中流光闪过,恭敬道:“能得陛下如此厚爱,臣此生无憾。只怪臣福薄,现如今能做陛下的贴身内侍已经心满意足。”
商凌月听他说的假惺惺的真是恶心,继续做戏笑道:“你倒是个不贪心的。朕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有你如此优秀的人在眼前,凡夫俗子难入朕的眼。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品貌能与阿兄你不相上下的。”
苏伯玉谦逊道:“臣若现在说了,陛下便少了许多趣味,不如等到那日陛下亲自品夺。臣现在敢保证,除了在朝为官的诸位大人,商姒帝国的俊才现已都在皇宫里,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他可真敢大言不惭,一手遮天,只怕是真正的俊才全被他淘汰掉了,不知鉴之安排的人在里面不,商凌月压下顾虑,故作万分期待,笑拍拍他的手:“阿兄说得朕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完想起了一个人,她当即问:“你见过西突厥大王子阿史那室密了么?朕今天听宫女们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苏伯玉微微勾了勾嘴角,道:“宫人们认错人了,臣也听到她们私下议论了。”
商凌月诧异:“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苏伯玉如实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大王子有怪癖,终日以紫锦罩身,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自他入宫到现在,臣都未见过他脱下罩袍。所以除了他自己的侍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只怕是宫人们以讹传讹,错传成他的侍从了。他身边有一侍从气度非凡,颇是贵气,气质不输大王子。”
商凌月惊讶笑了起来:“阿兄如此说,让朕对这个大王子更感兴趣了。”
苏伯玉回道:“达头可汗那般爽快就答应了陛下的要求,只有一个原因,他自信大王子一定会得到陛下青睐,这大王子或许真如传闻文韬武略在怀。”
这大王子本是他的人,他怎么夸都不为过,商凌月不动声色哼笑一声:“就算那阿史那室密出类拔萃,达头可汗也该祈祷朕能看上阿史那室密。”
苏伯玉笑笑道:“陛下说的是。”
一刻后,从东来殿离开的苏伯玉直接到了太医院,早已等候在此的太医将商凌月的真实情况说了。
苏伯玉凝视他道:“你确定是有喜?”
太医有些紧张,但如实道:“千真万确,老臣绝不敢欺瞒公公。”
苏伯玉沉默片刻后,面上浮现出笑容,目光温和凝着他的双眼道:“这消息不得泄露,若是陛下腹中孩子出了什么差池,为你是问,以后密切注意陛下的身体,我要看这个孩子平安降世。”
太医听出了他话里的杀意,瞬间冒了冷汗,急忙领命:“公公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东来殿,苏伯玉离开没多久,商凌月本是坐着听芮娘读书,却也不知道何时竟然睡了过去,等她脑袋发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揉了揉胀得难受的太阳穴,叫道:“芮娘!”
话音落后,没有芮娘的声音,她却只听见了帘帷被掀起的窸窣声,她迷迷糊糊,转头看向帘帷所在,眼前黑漆漆的,怎么不说话:“芮娘?”
她边说边撑着床坐起,感觉身子顿被一人小心扶住,那手的熟悉,她怔住,骤然清醒过来,心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一下摸到了手上:“是你?”天还没黑,他提前来了!
他略带笑意的嗓音响起:“嗯。”
商凌月藏在心里的开心瞬间到了脸上,高兴得直对着他,可眼睛看不见,只能在黑暗中用手紧紧抓着它的胳膊,
看着她甜蜜绽开的笑颜,来人暗凝眸坐下,用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身,手指恰好落在她腹上让她靠在怀里,不由得去吻了下她的耳边,笑贴着问:“很开心么?”
商凌月耳朵被他嘴里的热气弄得直痒痒,忍不住笑出声来,感觉见他脖子就在跟前,心里一动,微微偏头抬起嘴就亲了一下:“开心。”声音里带着甜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男人的笑声顿时变大,商凌月被他笑得红了脸,捏了下他的胳膊:“别笑了!”话虽如此,可她却是转儿搂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扭身更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
男人笑声不小反而更浓,也顺势重新稳稳地抱住她坐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的手臂肌肤,低语:“想我么?”
商凌月没想到他那么内敛的人会问,红着脸点点头:“嗯。”
男人闻言轻轻叹息一声,关心问她:“你是想我才想的食不下咽么?你这几日用膳用的少了。”
商凌月怔了下,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吃的少了?”
男人不动声色低头吻着她的唇道:“我有自己的眼线,否则何谈日后护着你。”
她忘了这点儿了,商凌月无奈,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想隐瞒也不可能了,老实承认:“我就是吃不下,吃饭老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