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侍女已经端着刚打上来的水回来,安吉一把夺过水盆就往里冲,二话不说直接泼在冯静微脸上,妇人猛地惊醒,被水狠狠呛到,猛烈的咳嗽起来。
福泽随手将空荡荡的水盆扔在地上,作势就要举起手中短鞭接着打,安吉又再次劝说:“可皇妃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若是因着打她再伤到自己,皇妃在天上也会伤心的!”
啪——
“小姐那里我会亲自下去与她说,我会跪在她面前忏悔,但今日,谁也别拦我!我就是要打死她!”
福泽这话彻底让安吉呆滞,她难道是想殉主?
这可是吓坏了安吉,也顾不得什么,一步上前,抬手在她后颈处狠狠敲下去,福泽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软了下去,被安吉稳稳接住。
她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出了这满是恶臭的房间。
门口的两名血族侍女见状上前问道:“这里面的人怎么办?”
安吉垂眸看了眼怀中的福泽,冷声道:“皇妃的意思,给个痛快,你们看着办吧。”
“明白了。”
安吉走后,两名侍女看着床榻上满身是水还在挣扎的冯静微,相视一笑,看来今日是最后一次食荤腥的时候了。
两人直接将冯静微吸了个干净,还觉得不够,还要叫上自己的血族朋友们一起来享受,直把冯静微折磨的昏死过去三次,直到她的心跳最终停留在此刻,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还顺带着肚子里的胎儿也一起殒命。
当她的尸体被焚烧前已经完全看不出还是个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有深深的牙印,双颊瘦的已然脱相,身上更是皮包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还干净的衣衫,也就勉强能蔽体罢了。
安吉将福泽带回赤松府,还让人看着她,免得她再一个激动自刎跟着她家小姐一道去了,只怕是叶懋英就算在天上也不能心安。
次日一早,赤松府门口又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次大家前来是目的则是为郡主送行。
今日的赤松绎一身大红金线穷奇喜服,头戴金玉冠,再配上他这原本就比寻常男子好看精致的五官,一双美若星辰的眸子,简直是将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八个字贯彻到底,美的不可方物,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众女子侧目惊呼。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用脂粉将裸露的皮肤遮盖,免得金光闪闪的吓到人类。
只是他这大红喜服原本搭配的红宝石腰带被白布替代,赤松府上下所有侍女及侍卫也全部在腰间系上红白两根腰带,远远看上去还真是及诡谲又凄美。
天朝的百姓们还从没见过这阵仗,与死人成婚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如此声势浩大,就连此次的聘礼与陪嫁都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生是将整个天朝京城的街道占得满满的,前来瞧热闹的百姓们也只能委屈的站在街道两侧。
赤松绎换好婚服之后就准备前往喜堂,却在跨出房门的瞬间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掐住了脖子,紧接着便是直接将他摁在墙壁之上。
“君上!”
林霄作势就要冲上来,却被赤松绎抬手拦下,示意他别冲动。
男人微抬眸,面前的这张脸颇有些熟悉。
与叶懋英一般细长的眉眼,小巧而精致的鼻梁,薄唇红润无暇,只是这眼神中的杀意无法遮盖。
“濯嘉平?”
赤松绎看似淡然,实际上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赤松绎!!!”濯嘉平死咬银牙,眼神中的恨意喷涌而出,掐着赤松绎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赤松绎不需要呼吸,只怕现在已经没了性命。
“我们分开时你说过什么?你说你会照顾好她!还叫我不要插手!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她死了!她因为你死了!你竟然还能这般淡然?”
赤松绎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几近嘶吼的五官。
濯嘉平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赤松绎喉间的肌肤开始细碎的龟裂,赤松绎微蹙眉紧咬银牙忍耐着痛苦,却仍旧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你为何要与我争夺她?你明知道她体内的狐人血脉可以通过我们九尾的力量压制,我可以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死吗?”
赤松绎仍旧没反驳什么,只是表情中的痛苦又增添几分,喉间的碎裂也逐渐扩大。
“你根本就不爱她!!!”
濯嘉平仅用一只手就将赤松绎举起至空中,后又重重摔在地上,使得赤松绎后背以及双臂都开始碎裂,但好在眨眼间便可以复原,不过是痛苦一些罢了。
赤松绎全程没有分毫反抗,他也知道是他的自私害了她,可他偏偏又是北寒之主,没人干动他分毫,他的苦闷一直憋在心里,如今挨了一顿打到还释然不少,至少心里舒服了许多。
濯嘉平还嫌不够,一个闪身来到赤松绎身边,举起拳头狠狠锤在赤松绎脸上,一道裂口顺着他的脸颊直直延伸至下颚,巨大的力量使得赤松绎脑后的地砖都陷入地下,看得出濯嘉平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旁的林霄终于是看不下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濯嘉平拉开。
赤松洛风也听到动静赶来,却只看到哥哥被打倒在地,脸上的伤痕在快愈合,可他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上竟浮上一抹释怀的笑意。
“绎哥哥!你没事吧?”女孩来到赤松绎身边,伸手想要将人扶起,而一旁已经被拉开的濯嘉平还在叫嚣:“赤松绎!你不得好死!!”
赤松绎起身后,赤松洛风没忍住抬手指着濯嘉平怒吼道:“你想死吗?敢对我哥哥动手!你是真打量着我不敢杀你吗?”
赤松洛风说着就要冲上前去,却被眼疾手快的赤松绎抬手拦下。
女孩不可思议回看向哥哥,而赤松绎却只是淡然的说道:“公子生气是应该的,若我的死可以换回她一条性命,那你今日便打死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