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扯之间,叶懋英的力气越来越大,赤松绎感觉自己就快要抓不住她。
男人慌忙之下一个抬手,重重打在女孩后颈处,叶懋英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赤松绎眼疾手快,接住女孩倒下去的身体:“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男人一把捞起女孩软下去的身子,一个横抱将人护在怀中,随后朝着床榻处走去。
安顿好她,扭头就看到安吉匆匆忙忙跑进来:“皇妃,马车备好了,您……”
还不等她说完便看到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叶懋英,震惊道:“这……”
男人盖好女孩身上的棉被说道:“马车不必准备了,她不会去的。”
“君上!”
赤松绎回,一个狠厉的眼神射向安吉:“本君的旨意,你也敢不从?”
安吉只好收回自己犯上的视线,垂眸咬着唇,不甘的说道:“奴婢不敢!”
男人站起身,死死盯着安吉,冷冷威胁:“你若想让她死,便大可顺了她的意!”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想让皇妃死呢?”
安吉慌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你最好记得是谁保下你的性命!你这条命,早就与她紧紧相连!她若死,你也要陪葬!”
男人扔下这样冰冷的言语便转身离开,想来安吉也没那么傻,她不过是一心听叶懋英的话而已,但在叶懋英的性命面前,她还是能掂量出轻重的。
不出一日的功夫,血族宗老就已经集结了所有能调动的血族,准备与天朝来一场血战。
可他们毕竟只是宗老,在天朝的血族多是以北寒君主赤松绎马是瞻,只要有赤松绎在,他们这些宗老能鼓动的人也就少之又少,甚至不敌赤松绎手下的十分之一。
“君上!您执意要保一个狐人,可知这是多大的愚蠢?”
宗老们没能让多有血族掌控在自己手中,因此气急败坏,找到赤松绎理论。
可赤松绎早就下定决心,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怒火,冷冷说道:“不论如何,北寒此刻终究由我做主!你们未经允许,私自调兵,本君大可治你们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君上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们,我们都已经活了这么久,说实话早就有些腻了,能在死之前为血族除一大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此招无用,赤松绎也不多费口舌:“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那就让本君看看你们的本事!”
这下,血族算是彻底分为三个派别,赤松绎一党听从君上调遣,也就是以林霄为的大约几百人的队伍,而以宗老们为的派别则是一心以诛杀狐人为己任,不死不休;当然还有最大一部分的人,他们不愿参与到这种纷争当中来,选择旁观。
毕竟,君上的命令要听从,可狐人却也是不得不除,最后不论是谁赢,他们的处境都极其艰难,倒不如冷眼旁观,保住自己的小命即可。
天朝皇帝也没有闲着,就在血族宗老调遣血族的时候,祁坤则是向周围邻国出邀请,请所有国家的人一同应战,毕竟人类只是血肉之躯,要想战胜血族并非易事,还是要做好最稳妥的打算才是。
可周遭小国对于北寒的印象还停留在神秘的阶段,甚至很多国君并未听说过嗜血族,这就给祁坤的计划带来阻力,他只好派出使团前去说服。
有的国家被说动,答应出兵,可有的国家则觉得这种事情本不该牵扯他们,也就晾着使团,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就是不愿接见他们。
不过皇帝也并不是特别在乎,弹丸小国,不足挂齿,就算是他们出兵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没什么大作用,也就随他们去了。
一个月以后,双方都准备妥当,战争一触即,听着战场上传来的消息,叶懋英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踏出郡主府,却被安吉拦下:“皇妃,您不能出去!”
“你也看到了!每日光是我们天朝就要损失不下千名士兵,再这样下去,天朝迟早会成为历史的!”
安吉也心急如焚,可在她眼中更重要的还是叶懋英的安危:“可宗老们要的就是您,若是您离开郡主府,就是我们也保不住您啊!”
“那又如何?这场祸乱本就因我而起,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会停止讨伐,以我一人换天下苍生,难道还不划算吗?”
“不划算!”
赤松绎及时赶到,成功阻止叶懋英的脚步:“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百姓,我只在乎你!”
“可我在乎!”
叶懋英蹙着眉冲赤松绎大喊:“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死!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赤松绎!!!”
“如何?!”
两人激烈争吵,完全不顾念身边还有一个人类。
福泽被吓得面色尽退,呆呆站在一旁不敢挪动半分,小姐火真吓人,这个嗜血族也不甘示弱,好怕他会一个激动,咬断小姐的脖子……
安吉察觉到福泽的害怕,连忙将人带离,还不忘轻声安慰:“你别害怕,君上只是看上去凶,不会对皇妃怎么样的,放心吧。”
“你我都知道,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人类灭亡,只剩下我一人,也始终是要老去,我的存在本身就可有可无,你又何必执着?”
“可我不愿看到你去送死!就是为了你无法控制的出身而去死!这不是你的错!你大可不用承担这些!”
“我不去承担?难道要那些无辜的士兵替我承担吗?还有那些血族!他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身为他们的国君,如何能忍心看到他们再死一次?”
“我是他们的国君没错!但也是你的丈夫!我绝不允许我的妻子白白葬送性命!”
“我是你的妻子,可那些士兵也是别人的丈夫,若终究要有人心痛,又为何不能是一个人?而是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