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长对我指手划脚说了几句什么。
我根本就没听进去,一直面无表情的梗着脸,直到我听到她说:“既然联系不到她的监护人,我女儿检查的医药费由谁来出?”
我简直想啐她一脸。
我们学院的辅导员连忙赔着笑脸道:“您看这件事情,这么处理行不行?如果你女儿检查之后耳朵确实伤了,那这个医药费肯定是我们出。如果没有问题……”
他的话音未落,对面家长立刻表示不愿意。
他们正想继续争执。
门口传来一把温和却坚定无比的声音:“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廖长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在门口站定,看住我。
我也看向他。
他身上穿一件单薄棉麻材质淡蓝白格子尖领衬衫,外面罩一件灰色的羊绒衫,一股清逸脱尘的气质袭人而来。我一次又一次沉迷在他优雅沉静皮相之中难以自拔。
廖长宁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分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
辅导员连忙迎了上去。
我依旧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廖长宁步调平缓走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对他们说——
“楼下有车子在等,会接你们去省医耳科专家沈老那里,所有的费用我来出。如果令嫒检查之后有什么问题,你们需要诉诸法律途径解决,随时联系我的律师。”
他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一张名片。
金钱与权势,是这个浮世绘一般大千世界中最让人着迷的东西。
那一刻,我竟然会诡异的因为廖长宁所带给我的虚荣感而可耻的感到满足。
行政楼外,雨一直不停。
初冬的校园景致有些萧瑟,空气中水汽凝重,我缩着肩膀站在门口。
廖长宁到室外就一直在咳嗽,他并没有着急离开,看着我低声问了句:“冷吗?”
我摇头否认。
他把自己的开衫披在我的身上,说:“跟我谈谈。”
我不愿意去,径直推开他的手往雨幕中走。
他追了出来,抓着我的手腕,还未开口,就咳得惊天动地。
我与他对峙,等他气息平复。
他说:“你现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伦敦的学校——”
我抬眼瞪他。
他轻轻咳嗽一声,又说:“你准备一下,先过去读一年本科,还赶得上明年春季招生。”
我拒绝:“不去,我没钱。”
他说:“让我来负担你的生活。”
我牙尖嘴利,讥诮嘲讽:“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包养我?”
他听到这句话,眼圈发红瞪着我,像是胸口挨了一刀。
我却觉得无比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