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宁淋了半天雨,脸色愈发难看。
司机撑一把宽大的黑伞下车,也不敢靠近过来。
他调整一下呼吸,努力平复自己情绪,低声说:“到车里去。”
我们并排坐在车子后座。
我问:“为什么要我走?”
他说:“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你需要去过独立的生活,你应该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我意难平:“你不过是因为被我纠缠的厌烦了,想远远将我流放。”
他没办法,轻轻叹气,低声叫我一句:“翘翘——”
我受不了:“别用这种语调叫我的名字!”
他沉默半晌。
我又说:“或者,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要把一脚踢开。”
他警告我:“你不要这么说话。”
我立刻回嘴:“我本来就是没教养的孤儿。”
他面孔苍白中透着铁青,克制怒气道:“你是想气死我?”
我音调升高:“谁不知道——”
他厉声叱责我:“住嘴——”
廖长宁积威渐重,我也不敢继续触他逆鳞。
他无奈极了,又被我刺激得按在胸口咳嗽数声,乏力靠在宽大后排皮质座椅中,温言低声对我说一句:“翘翘,你乖一点,好不好?”
见他这样,我的气焰大减。
意气一过,就后悔言辞太过锋利。
只是,有些冲动的话,入心便是伤人之语,覆水难收。
我确实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和生活。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
☆、我在所有地方都爱着你(1)
1。
刚从国内出来的时候,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整颗心都兵荒马乱,有时候甚至万念俱灰到想冲进满是车流的马路中间。
我并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而是试着自己调整情绪。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专注于学习和提高自己,制定规范而强制的日程表,将每天必须完成的事情量化。再有,就是顾雁迟的作用,他几乎充当了我半个人生导师的角色,很多事情我都会通过邮件跟他商量。
最开始我在伦敦UCL的商学院读了一年的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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