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说这话,陆怀怕是会生气,这位说这种话他都不敢有脾气。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别在这个场合这般模样,反而显眼。”
俞渐离看向他身后,陆怀清不出意外地在,七皇子也换了一身衣服跟在后面,装成和明知言不熟的模样。
让他意外的是纪砚白居然也在。
纪砚白原本百无聊赖地跟在最后面,看到俞渐离后有一瞬的惊讶,又很快恢复。
显然,他是觉得俞渐离这个身板还来看花魁,也是身残志坚。
他很快便错开了目光。
陆怀有种逛青楼被家长抓住了的窘迫感觉。
他很想含糊过去,于是道:“没想到你们也会对这种场合感兴趣,我也是来凑热闹的,我……我先去我的画舫了。”
“嗯,那一起吧。”太子说着便要跟他同行。
陆怀很是惊讶:“啊?这……”
陆怀清在一边说道:“我们并没有租用画舫,来得晚了,正巧遇到了你。”
“只是正巧?今儿你没算计你弟弟吧?”陆怀都要哭出来了。
“应该没有。”陆怀清回答得云淡风轻。
陆怀清最是了解陆怀,这种场合他定然会参加,还是最早得到消息的那一批人,不出意外会租下最有排面的画舫。
这些画舫都会更靠近花魁所在的那一艘游船。
所以他们就算来晚了也不怕,找到陆怀就行了。
陆怀原来很开心,后期只能不情不愿地带着众人去了自己租用的画舫。
别看陆怀只打算邀请俞渐离,还是租用了最大的那一档的画舫,这么多人上去也显得很宽敞。
俞渐离又成了这群人里,身份最低的存在,只能努力察言观色,然后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太子很随意地坐在了一处,在桌子上找寻自己想吃的糕点。
陆怀清很了解他的喜好,主动给他递了过去。
“还是你找得快。”太子很是欣赏他。
“过奖。”
俞渐离在这时候撞了撞明知言的手臂,小声问:“你是不是得学着点了?”
“职责不同,不用学习。”明知言就算如今已经朝着太子靠拢,依旧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谋士的角色,并不是陆怀清这种亲信。
天色渐暗,河面上的画舫同时亮起了灯笼。
橘色的光亮绵延出去,河面上映着灯光无限延伸,像是璀璨的星河坠落凡间。
一瞬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画舫上的人们都到了船头,在岸上观看的人群也开始骚动,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俞渐离见船头站了那么多人,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便只是掀开侧面的帘子,从小窗跟着去看。
流景楼果然是买了不少花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游船上的灯笼最多,那是之后花魁要表演的地方。
这里距离游船有些距离,俞渐离很想看清那些灯的细节,于是探头看得格外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