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
“好,我以后只有你一个男人。”
“那结婚。”
梁雾的话音几乎未落,男人低沉的嗓音就接上,她吓了一跳,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停滞,可她仍然说:“好。”
这个回答出乎了陈至凛的意料,他的视线终于再度落在她的脸上:“你真的愿意?”
梁雾坦然地喝了一口摩卡,在满腔浓甜的巧克力里,她点头。
陈至凛也愿意。
至于过去,他既往不咎。
其实陈至凛今天不上班,他就是过来找梁雾的,梁雾也不上班了,把店交给小陆,给她三倍工资,让她自行安排人手,同样三倍工资。
陈至凛带梁雾回她父母家。
梁雾的父母住在老城区的旧小区,是梁雾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去年梁雾离开冰城后,小区门口有一条路改道,所以所有车都不能从原来的大路走,但梁雾走的少,总是不记得,可她没想到,陈至凛居然记得。
小区真的很旧了,车进小区不需要放杆,到里面随意停,老眼昏花的保安大叔像个摆设,梁雾从来这没跟保安大叔讲过话,可是陈至凛的车却在保安亭停了一下,保安竟也认出他这辆车,笑着同他打招呼:“好一阵没来了啊。”
陈至凛冲保安大叔弯了弯唇。
旧小区停车麻烦些,梁雾单独上楼,翻箱倒柜没找到户口本,打电话给在南方过冬的刘建平。
刘建平听她要找户口本,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啊?!你要户口本干嘛?!”
梁雾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那么一点无厘头,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结婚。”
画面那头多出来了一位穿着花裤衩的老父亲:“跟谁啊?!?!”
对于结婚人选,梁雾没有一点心理压力:“那个中医,陈至凛。”
“啊?!?!”
如果标点符号能显形,那么现在的刘建平脑袋上大概顶了一万个问号,和一个感叹号,不过很快又消失,成为一个句号。
梁雾从小离经叛道惯了,不管她做出什么行为,刘建平都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难以接受,她过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像她当初大学毕业忽然决定留在外地一样,刘建平依然无条件支持她想好的决定。
刘建平告诉她家里户口本存放的位置,在梁雾挂电话之前,简单嘱咐了一句:“以后好好过日子。”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去起了个椰子。
梁雾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她唯一一次想自己结婚,是在孙馥的求婚仪式上,梁雾当时想的是,她的钻戒得再大一点,并没想过结婚的男方。
她拿着布包里的用旧了的户口本,走在水泥砌的楼道上,冷静的知道,她没有钻戒。
她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但和陈至凛结婚,她发现她接受的很坦然。
拿了户口本坐在副驾,陈至凛没启动车,两个即将要去结婚的新人,在车里尬坐。
车载暖风在耳边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梁雾被吹到头皮发麻,她挠了挠被雪浸到潮润的发顶,问:“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去你家拿你的户口本?”
陈至凛很莫名的挑了下眉,朝她的方向微微倾身。
“啪嗒”一声,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
他的户口本应声掉在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