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见她这又哭又笑的,拍了拍她的背,“你伤心干什么,你伤心了,她反而得意了。她不就是要见你难过么?你难过,那就是中她的计了。”
清漪这会已经平复下汹涌起伏的情绪,她把脸擦干净,狠狠咬着牙,“嗯,你说的对,要是我伤心了,才是顺了她的意。”
在清湄心里,她恐怕算不上什么,哪怕清湄有一点点的自责,她都可以原谅她。毕竟这世上的亲人已经没有多少了,能有一个就多一个,可是清湄没有。清湄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一片理所当然和讥讽。
似乎她当日在大乱之中救出自己是理所当然,抛弃她活命也是理所当然。
在清湄的目光中她找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内疚,只有赤~裸~裸的讥笑和冷漠。她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救出这么一条蛇出来?
要是她当初有心,把清湄丢给后面追逐的骑兵,不说完全能给她争取到活命的机会,拖延时间也是可以的,可是她没有,哪怕清湄那会跑不动了,她还是拖着人往前逃命。
人活命是本能,的确,自私是深深埋在人心之下的天性。可是她们不是陌生人!是在同一片屋檐下相处了十多年的姐妹!陌生人抛弃也就抛弃了,反正彼此之间毫无联系,怪也怪不到他头上,可她们是吗?!
古人常说长兄若父,长姐若母。她不可能也不会把清湄当做母亲看待,但她绝对做不到对清湄如同陌生人那样。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我想见她一面,不知道将军可有办法?”
慕容定眉头一皱,他看向怀中的少女,她脸颊上泪痕犹在,我见犹怜,“你见她干甚么,都知道她狼心狗肺了,恐怕一张嘴里也说不出甚么好话来。何必给自己找苦吃?”
“不,有些话说开了比较好些。”清漪深深吸了口气。
慕容定看她这样子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长臂一勾,将放置在案上的一块奶糕拿来,“哭了这么会,估计体力不济,吃点吧。”
清漪依言接过慕容定递过来的奶糕,小口小口吃干净。慕容定令外头的人送来热水,给她洗干净脸上的泪水,重新上妆,一切都弄好之后,慕容定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女子推门而入。
进来的人自然就是清湄,清湄被突然叫到这里来伺候,她施施然过来了,一进屋子,见到上头坐着的清漪,目光一凝,掉头就走。但门一开,外头左右站着两个煞气十足的士兵,手里抓着步槊,见着门突然打开,目露凶光齐齐看去。
清湄浑身僵硬,立刻将门合上,她转过头来,盯着上头的清漪直笑,“果然出息了,知道用这些胡人来对付姐姐。”
清漪满脸冷漠,“你是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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