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些字,可以简单的写几笔。
现下便有了用途。每日回来,都会将铺子的位置、租金等事宜记录下来。
等到顾淮舟休沐,已经是九月初的事儿了。
“爹、娘”还未到家,顾淮舟已经从院子里迎了出来,顺势要帮安知意拎篮子。
“哥,娘的背篓比较重,你接她罢。”安知意诧异他今日居然会在院子里等,但也不想和他过多牵扯,只说让他帮安母去。
“娘,给我罢。”顾淮舟从善如流,接过安母的背篓,走了进去。
养子如此孝顺,安父安母自是开心。但安知意却觉得,这人是有所图。故而,多看了两眼。
似是感受到安知意的目光,顾淮舟看了过来,清冷的脸上扬起了一缕浅笑。
顾淮舟想,就知道,这丫头还是喜欢自己的,装了这么久,怕是要忍不住了吧。
“知意,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是不是在摊子上帮忙太累了?”顾淮舟深情地看着她,担忧地说道。
“嗯,知意这丫头看着是有些累,还是淮舟心细。”对于养子关心自家闺女,安父还是满意的。毕竟,就算他两亲事不成,兄妹的情分还在,亲近些,日后也能照料知意一二。
“有嘛?估计是白日里看铺子走累了吧。”安知意不以为意。
“看铺子?”顾淮舟有些不解,安家摊子摆得好好的,怎么想到看铺子了。
“是啊,正好你回来了,你爹还说跟你商量一下开铺子的事儿。
”安母接了一句,便走进灶房,自顾自忙去了。安知意并不想和顾淮舟多做言语,直接跟了进去。
“是这样的……”安父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闺女说的话,一一说与养子听。言语间,颇有些赞同。
顾淮舟初时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但听到后面,神色有些复杂,转头看了眼在灶房忙碌地安知意。
在他看来,安知意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要见识没见识,要学识没学识,家境也就这样,自己提出娶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她如今的诸多行为都让自己刮目相看,便是一些大家小姐,也难以有如此玲珑心思。或许,和她共度余生,也不错。
不过,如果安家开铺子,那手里的余钱就会更少,自己读书也会受到影响。
是以顾淮舟并不支持,但也不愿做恶人,只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知意的想法是没错,但开铺子没有那么容易,单单是找个合适的位置就很难了。”
“嗯,就是这个理,万事开头难。”安父点点头附和道。
“这两日我看了些铺子,有好几家位置不错的都在盘出。”安知意哪里会不知道顾淮舟的心思,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的决心。
“东街那边,桂花巷有两个铺子,一个在拐角,比较小,每个月三两的租金;一个在中间位置,略大些,每个月五两的租金。”安知意看着顾淮舟不敢相信的表情,就有些得意。
“我也问过掌柜
的,如果租的时间长,还可以再让些。”顿了顿继续说道。
“价格倒也合理,只是要开铺子,还得装修、归置,这都需要一大笔钱呢,家里怕是没那么多。”安父听着有些心动。
“那就得靠哥哥了。”安知意望着顾淮舟,笑得狡黠,她可没忘记,考上案首是有赏银的。
顾淮舟一下就明白了,脸色有些难看。上次林氏说起后,安父安母并未追问过,原以为他们都忘记了。现下安知意提出来,自己也不好再装没得到。
想到这里,他转身回了房间,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爹,上次县令大人赏了十五两,但他助我去县里读书时,我给了五两师爷做打点用,就剩下这十两。”一边将银子递给安父,一边解释道。
“这你拿着吧,你凭本事挣来的,自己拿着花。”安父知晓读书不易,所以并未打算收下养子的钱。
“既然知意想要开铺子,爹便拿着吧,这原本就应当是孝敬你们的。”顾淮舟言辞切切,倒是让安父安母有几分感动。
安知意看来,他能轻松拿出这十两,那他身上怕是不止这些。她这些日子在街上看铺子,也略微打听了下,这赏银最多可到五十两。
顾淮舟可得县令大人举荐去县里读书,自然也是深得他心,在这方面自是不会亏待。
但她不打算点破,慢慢地让他一点点吐出来更好。
“爹,拿着吧。我们开铺子也是为了更好
地供哥读书嘛。”安知意看不管他这一副伪君子的样,提醒了安父一句。
最终安父还是收下了这一锭银子,并承诺铺子开得好,会让顾淮舟去县里读书。
安知意没有出声,这种事儿,谁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