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摊子上生意淡些,安知意带着安父去了桂花巷,毕竟地理位置不错,若是下手晚了,被人盘了去,再找也是不易。
“老爷、小姐,这间铺子啊位置好,格局也周正,左边是布庄、右边是糕点铺子……”牙人是个年轻的小伙计,一边开着铺门、一边介绍着。
之前都是在外边看,如今走进来,安知意才有机会仔细观察铺子的环境。
铺面进深约有个四丈、宽五丈,除却柜台,约莫可以摆个十张桌子。再往里走,有个小院子,四四方方,正对面是两间厢房,右侧是厨房、左侧是杂物间和净房,中间有口水井。
只是这墙上,过于斑驳。若是要开张,得重新装修才可,这样算下来,时间和成本略高。想到这里,安知意便看向自家老爹。
父女就是有默契,只一眼,安父便说不甚满意。
牙人并未因此轻待,很是贴心的介绍。“二位,桂花巷转角那还有一个铺面,也是不错,就略小些,不妨一看?”
二人自是十分愿意的,跟着去了。
“其实呢,这个铺子刚刚的铺子价格低些,就是格局略微特殊……”
这样的小铺子在这条街上,位置比较偏,加上整个铺面形状有些特别,难得出手,牙人推荐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走进去,安知意才知道这个:格局特殊。
整个铺子呈弧形一般,门户最大可四开。而这条街其他铺子,最小的也是六开。进深约
三丈、宽四丈,因着形状特殊,最多只能放下五张桌子。
里面有个小院子,从右往左,依次是灶房、净房、杂物间,水井也是有的。许是少有人租,这个铺子除却有些积灰外,并无其他不妥。且陈色格外的新。
安知意正想着呢,安父倒是出了声。
“小哥,这铺子租金多少?”
“一月三两五钱。”难得听到有人问这间铺子的价,小哥脸上的笑容都深了两分。
“可能让些?”其实这个价格在这条街上,并不算贵,但买卖哪有不讲价的。
“这……,小的做不了主。”言语之间,似有些为难。
“那您可以帮我们问问东家嘛?”安知意是中意这个铺子的。
看似在桂花巷最拐角处,但铺子往前一里,便有个码头,平日里工人多;往右走到尽头是西街,逢集时人来人往,做点小吃食最好不过。
“何须这么麻烦,小爷我就在这,你自己问啊。”只见宁从言大摇大摆的从街道上走了进来,旁边跟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似是体面的仆人。
“问你?”安知意有些难以置信,租个铺子都能遇到宁少爷,这是什么运气。
“这位少爷,这铺子是您家的?”安父目光看了下牙人,语气中带着两分镇定地出声问道。
“这位便是来我们牙行登记的……周管事。”牙人斟酌了下,似是在想怎么称呼得当。
“二位,老夫是宁家的管事,这位是我们家小少爷。
”许是觉察到自家少爷和面前的两人认识,周管事语气中带着两分恭敬。
宁家?安知意在脑海中搜索,终于想到了,上一世去找堂姐借钱时,听闻淮南宁家举家搬到了松山县,于隔壁的平乐镇住下。
中秋回村时,奶奶说大伯父镇上来了个大户人家。前后一合计,便知道就是说的宁从言他家。
“喂,小丫头,小爷等你问呢?”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似是恍神中,宁从言手在她眼前晃悠,不满的说道。
只一瞬,安知意便收了心思,正经地问道。“你家这铺子,租金可能便宜些?”
“那当然,不过小爷要知道,你们租了铺子准备作甚?是又研究了什么新的吃食嘛?”
安知意看宁从言一说到吃,眼眸就发亮,这幅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租铺子当然是用来做生意的,至于新的吃食,没有!”开玩笑,自家赚钱的本事,怎么能轻易透露。
“知意!”安父看着闺女过于随意,怕得罪了贵人,出言阻止道。
“小女顽劣,宁少爷别见怪,这铺子我们打算租了做吃食生意,这价格,可能商议?”安父面带歉意、语气恭谨地问着。
“周管事,你看?”宁从言虽是在询问,但言语之间带着些压迫,大家少爷哪怕是十三四岁的纨绔子弟,也是让人不好琢磨的。
“二位觉得多少合适?”周管事看自家少爷的样子,便知道这铺子是一定要租出去的。
“三两一月?可行?”许是对自己出的价格没什信心,安父脸上带着些不确定。
“若是三两,那租得时间可就得久些。”所幸眼前的父女并未因着认识小少爷就过分占便宜。
听见这个数时,周掌柜也松了口气,他这些年可十分守规矩。可别被小少爷给带沟里了。
“多久呢?”安知意也体谅这个管事,且这价格是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