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孽,你莫走!”但听背后一声怒吟,白昙藏进一棺椁中,透过缝隙看去,只见一独臂紫衣人从上方落下,手中捧着一枚腰鼓,轻轻一拍,那墙上棺椁轰然开裂,棺中之人猛地挣开琴弦,四肢着地爬到那人身侧,驯服如兽。
白昙心里一刺,哪里能撒手不管,琴弦勒入指腹三分,指缝都渗出血来,见司幽弯下腰,用嘴咬住男子身上的琴弦逐一拔下,更是忍无可忍。
“这小妖孽一身武功都是你教的,看看,如今却把你害得如此惨。。。。。。”
“阎浮,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我待你好。为了我,你需得杀了他。”
巫阎浮点了点头,血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昔日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属下的脸庞,嗅了嗅慢慢抚过他脸颊的手,鬼藤顺从地缠上了对方的手腕。
司幽满意地用袖子掩住唇角,一笑:“等你杀了他,我们就去取乳海水,清除你身上的鬼藤。你日后重登教主之位,司幽还是你的护法,守你一生一世。”
白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腹亦一抖一抖,似腹中胎儿在暗暗啜泣。
他不能。。。。。如此走掉。与巫阎浮同归于尽,也好过他怀着他的后裔,却眼睁睁看着仇人与成为仇人傀儡的巫阎浮双宿双飞。他还没有那么洒脱大度。
思罢,他便站起身来,弹出一根琴弦朝司幽腰鼓袭去,霎时间弦穿鼓破。鼓嗡嗡作响,却并未失效,巫阎浮身形如电朝他扑来,白昙缩进棺内,见巫阎浮扑到棺上,使琴弦将他脖颈缠住,一把拽进棺内,推上了棺盖。
又振臂一掌,震得棺椁贴地滑出,径直滚下断崖。
白昙蜷起双膝,抱紧腹部,缩成一团,如只穿山甲般牢牢护着腹中胎儿,天旋地转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只觉身子被晃得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无数柔软的藤蔓交织成网,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隔开了坚硬的棺壁。
这种感觉。。。。。好似在被很小心。。。。很温柔的保护着一样。
其实他是深爱他的罢,否则又怎会连心都挖给他呢?
可是,这个人分明已经认不得他了啊。
白昙闭上眼睛,感到棺椁“砰咚”一沉,翻了几个面,又往上升去——
竟似是坠入了水里。
果然,只听哗啦一下水声,棺椁似乎浮到了水面上,摇晃渐渐平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