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只听某处传来一声细微动静,循声看去,便见一只乌鸦停在足边,嘴里叼着一个黑色锦囊。
他伸手将锦囊取下,只见里边赫然放着一只血滴状的耳坠——
正是他被司幽夺去的那一只。
而耳坠的链子上,竟还纠缠着一缕染血的白发与一张字条。
白昙心里猛地一紧,展开了那张字条。
“乳海泉水的源头,恐怕是要取下妙化天轮,才有可能知道。”弥兰笙指了指藏宝图上那位于佛像肩头的一道瀑布,仰头看向妙化天轮,只觉那金光无比刺眼,看上一眼便双目灼疼,便看向了身旁的离无障,“离兄,取妙化天轮可能需你助一臂之力。”
离无障点了点头,走到佛像跟前,唤了一声“师弟”,却没听白昙答应。
三人四下一瞧,哪里还见白昙踪影?
数十来人影唰唰自黑暗中冒了出来,一人当空落下,站在佛手之上,怀里抱着一柔弱小儿,朝他们笑了一笑:“妙化天轮,谁敢来取,先过我这一关。”
白昙追着乌鸦跑入石庙,便听轰隆一声,无数冰块落下,将门堵死了。
这墓宫中心,陈放着一个冰棺,寒气森森。
白昙心里有种巨大的不详,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那冰棺之中,果然躺着一名白发男子,眼周泛血,嘴唇乌紫,似乎已经死了。
白昙心口蓦地如被凿空了。
他摸了摸袖中铁盒,原本要与这人一刀两断的满腔决绝没了去处,消散无踪,只感到彷徨失措,万般滋味不知如何排解,怔怔地掉下泪来。
他再也还不掉这份情债,还要怀着腹中债果,孑然过完这千疮百孔的一生。
师尊,你叫昙儿如何熬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