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都是你这一张嘴,却不知道轻重。”
陈蕊不觉呵斥。
阿荷却也是精乖,顿时跪下来,啪啪啪的朝着自己脸颊上狠狠的打了几巴掌:“都是,都是奴婢的不是,议论九公主,冲撞,冲撞了九公主。”
阿荷内心确实也是惧到了极点,最近兖州有关王珠的传言颇多,数不胜数。人家可是手段狠辣的人儿,谁敢招惹?
别的不说,就是外头闹的那贺兰小姐,还不是因为得罪了王珠,反而落得个这般下场。
自家小姐,可不能得罪这九公主。
就算盼着九公主倒霉,那也是应该让别的人去冲撞。若自己撞上去,岂不是成了那炮灰?
阿荷因为惧怕,对自己也当真够狠,将那张娇滴滴的脸颊打得那是红肿不堪。
王珠瞧这阿荷将自己怕成这般,倒也是不觉颇为好笑。
自己如今,倒是当真是洪水猛兽了。
她轻柔的说道:“罢了吧,不必打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阿荷顿时停手,双颊已经是高高肿起,脸颊上也是不觉挂满了泪珠子。
可饶是如此,阿荷也不敢去擦。
王珠嗤笑了一声:“看来陈家果然是不同寻常,连自家丫鬟打耳光的声音,那也是比别的人要动听些。”
陈蕊不觉尴尬,轻轻一福:“公主说笑了。”
她内心之中却也是暗暗盘算,等回到家,恐怕又要备份厚礼,前去赔罪了。
正如王珠所言,她的性子可当真像极了陈老太君,生性谨慎,并且也是知道进退。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急促快走声音,贺兰月那凄厉酸楚的嗓音却不觉响起:“韩轩,当初你对我甜言蜜语,说了许许多多的好听的话儿,哄得我嫁给你,说不介意我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可是还未成婚,你就,你就被别的女人给迷住了。你不但对我粗鲁,甚至还对我动手,你,你良心何在。”
韩轩的语调之中却也是包含了轻蔑:“就是你这等庸俗的人,方才不明白我对叶小姐的感情。我对她岂有那非分之想,龌龊之念?你这般议论一下,猜测一番,都是亵渎了那仙子般的人物,越发显得你粗俗不堪。我与她只是高山流水般的知己之情,她方才懂我抱负,懂我心思,不似你们这样子的庸脂俗粉,只会争风吃醋而已。”
贺兰月一时没有言语,只听到了她重重的喘息之声,想来是被气得不轻,一时之间居然也是气得说不出话儿来了。
王珠却也是不觉啧啧做声,这可真是神来之笔了。
就算贺兰月被坏了名声,嫁给韩轩那也是低嫁,想不到韩轩非但没对她十分爱惜,反而去追捧叶灵犀了。
贺兰月凄然无比的说道:“这兖州的男儿,都傻了瞎了,人家叶灵犀有的是手段,让你们一个个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还不如她足下泥。韩轩,你,你当真是愚笨如猪。”
平心而论,贺兰月虽处处与王珠作对,可这番话儿倒也是不见得有说错。
当初贺兰月何尝不是这样子,些许暧昧,小小手段,就让一个个的痴心人若即若离,为她癫狂。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曾经她的手段,却让别人用在自己那未婚的夫婿身上,并且还比自己用得是更加的巧妙!
韩轩嗓音却不觉有些森然:“别的话儿,你说一说,我瞧你是个女子,也不与你计较。可你若是诋毁叶小姐,贺兰月,我不会轻易饶了你。你总是要嫁入韩家,我能让你要多惨有多惨。叶小姐品行高洁,宛如明月,却绝不是你这样子的人能诋毁一二的。”
贺兰月悲愤无比:“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如今,连阿轩你都瞧不上我了?那些话儿,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都是那九公主陷害我的。如今九公主的人品,整个兖州城都知晓,难道你还要相信她,却一点儿也不肯相信我。咱们,咱们可是有这么多年的情分。”
不错,她最初也是这样子对韩轩说。
韩轩只当她是被欺辱被羞辱的人儿,故而也是越发怜爱有加。
可先现在韩轩口风也变了,并且还羞辱她,贺兰月也是心如刀搅!
“贺兰月,你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若非叶小姐提醒,我如何知晓我不过是你摆布的傻子之一。从前你有那婚约,并且还想入宫的时候,可瞧不上我这商户之子。不过是白白让我为你花钱,捧着你,抬高你的身价。难怪你会那么猜测灵犀,因为你原本才是那样子的人。我傻里傻气,不知道送了多少绝好的首饰给你,才是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而灵犀,却又给了韩家许多廉价玉石矿。若非你如今名声毁了,可会多瞧我一眼?”
贺兰月却也是不觉哑口无言。
不错,从前自己确实将韩轩当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