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命人前来宣旨,传遍整个兖州!”
贺兰知冷笑不已:“你母亲褫夺诰命,谁不好奇为什么,不觉向钦差打听,方才知晓你为了侍候陛下,方才惹恼了陛下。此事,整个兖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娇顿时面颊泛起了丝丝热意,又一阵子不自在,怎么钦差居然是来得如此之快?
贺兰月想到此事传遍兖州,顿时如落冰窖。
“坊间还有闲言碎语,只说皇后好端端的为何会染病,有人猜测,莫非是你让皇后染病?”
贺兰知一双眼更好使喷出火来,就是这个不孝女儿,让自己沦为笑柄。
高家来退婚,他根本不好说些什么,只怕闹腾起来,自己更是面上无光。
贺兰月更是凄然无比的说道:“女儿,女儿根本没有染病啊。”
她死死的捉住了贺兰知的衣摆,却让贺兰知狠狠的甩开!
贺兰知冷哼:“此事自然是谣言,可真的假的,那些寻常百姓,无知女眷莫非就懂得分辨?更不必提如今城中早有传言,说你不是染病,那就是灾星,不过去宫中一次,就居然是让皇后染病并且逐出宫去,说你是不吉利的。”
一番话却是说得贺兰月为之失色!
不吉之人?
这个名号应当是落在了王珠身上的啊。
怎么会,自己回到兖州,居然是成为那不吉的人。
贺兰月顿时泫然欲泣,脑子里一片迷茫。
陈娇则不觉为女儿开脱:“当初送女儿入京,老爷也是清楚的,若是月儿得宠,对老爷,甚至对陈家都颇有好处。可是却没想到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却如此小气,根本不肯接纳月儿,反而对我们羞辱一番。老爷,咱们也已然是忍下来,想不到这宫中之人却也是胡乱编排月儿。如今太子险些招惹贬,皇后也逐出宫去,以我所见,皇后来到了兖州如此相处,恐怕也要思虑一二。若以后太子招惹陛下不喜,咱们殷切太过,恐怕也是会招惹些个不好。”
贺兰月更不觉偎依过去:“是呀父亲,我已经是处处小心,好生奉承。可当真没想到,这九公主居然是这样子张扬跋扈,记恨女儿——”
她眼中含泪,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一丝恨意。
就算自己身败名裂,可也绝对不让王珠好过。
落地凤凰不如鸡,她要陈后和王珠在兖州备受欺辱。
贺兰知已经是怒道了极点,再啪的一巴掌扫了过去。
这一巴掌比方才那巴掌还要厉害些个,贺兰月摔倒在地,一张口,樱唇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陈娇是瞧得浑身发寒,却动也不敢多动的。
贺兰知森然说道:“瞧这逆女言行,你们入京城是如何恭顺,我是不肯信的。陈娇,你身为我正室,我一直便道你是知晓礼数,懂得分寸。可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愚蠢!太子失宠?简直可笑之极。如今陛下只对皇后有怜爱之意,嫉恨的靶子是容太后!若苛待皇后,陛下动不得容太后,哪里还会动不得我这区区知府?连杨丞相的爱子杨炼,都是因为九公主婚事关系一并送来此处,莫非这还不代表陛下的爱重?”
贺兰知扫过了陈娇和贺兰月的脸颊:“更不必提,如今灵山祭天,陛下居然让太子为代表前去。咱们这个陛下,是何等多疑,何等爱权的人?若非已经是对太子放心到了极点,是绝不会让太子如此行事的。这可是对太子爱重信任到了极点啊。”
说到了最后一句,贺兰知也不觉压低了嗓音,仿若喃喃低语给自己听的。
然而陈娇已然是容色骇然,不觉脱口而出:“陛下当真让太子去灵山祭天?”
贺兰知顿时转过身,眼底流转锋锐神采,咄咄逼人:“此事这几天已经告知各州府,又如何有假?”
陈娇顿时浑身阵阵发软,一时都是不觉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还想着,陈后到了兖州,给陈后几分颜色瞧瞧,却谁能想得到,陛下居然显得这般亲重。
而自己,仍然是皇后足下的一团泥土。
她十分失望,胸口一团烦躁,甚至喉头隐隐有些血腥味道。
贺兰知冷冷的盯住了贺兰月,这个贺兰月曾经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可那也已经是曾经,以后却是不同的。可惜这么样子一副好容貌,却不能给自己带来助力。
“阿月如今你的名声已经是坏掉,从今以后,就幽居在家中,不必再出去抛头露面。等那风声过去,再寻一门小门小户的人家,偷偷摸摸的嫁出去,不必惹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