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如群魔乱舞令人崩溃,严小刀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你把电视关掉。”
古耀庭冷笑:“呵,这就受不了了吗,严逍?”
“那里面有你的小爱人啊,他看起来很害怕、很无助,你不想多瞧几眼么!”古耀庭仰脸嘲笑了一声。
是的,那视频画面中有个小孩。
严小刀喉头哽咽,眼底光芒碎裂飞散,大脑一片空白。
纤瘦的孩子挤缩在墙角,惨白的脸庞身躯与苍白墙壁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漏掉了。
他看到屏幕上晃动着一个皮肤像皴树皮一样丑陋的裸体,估摸年纪不小了,平日里穿上正装戴上镜片也是德高望重的君子形象,此时却像一头最冷血邪恶的爬行动物。这人刚刚爬下床来,摇摇晃晃移动着身躯,抖动着胯下殷红色的东西,向那孩子走过去……他们好像说着什么,不停地嘲笑取乐,分明还伸手抚摸那孩子的脸,甚至用那个丑陋软塌的东西去抽打……
这算是圈子里一种幼教方式,对娈宠要从小培养调教,强迫他们目睹和围观,逼迫他们使用器具自亵和学习口交,待到养大成人可以食用,就已经把这些少年从心理上豢养成卑微求宠的人格,从精神上碾压成屈膝卑贱的玩物,把这些少年囚困于根深蒂固的斯德哥尔摩情节氛围中,最终彻底抹杀尊严,心甘情愿匍匐在权贵脚下成为禁脔……麦允良和卢易伦就是这一套持续十五年的养成游戏的出品。
严小刀突然感到胸口剧烈上涌,想吐。
原来神经性呕吐的病源在这里,意识上根本无法抑制。
他当然认出视频中那漂亮的男孩是谁,他喉咙痉挛,不停干呕。只是看一段陈年视频,并非亲身目睹,他已经精神崩溃般的难过。
在古耀庭猖狂的笑声中,严小刀突然挥掌出刀,一道白刃直插电视屏幕正中!
屏幕碎裂,发出“滋滋啦啦”的崩坏声响,恶毒的画面终于戛然而止。
这就是一场精神上的交锋和心理承受底线的战斗,已经无关双方的武力值。
在这一点上,古耀庭确实心智强大无可匹敌。
古耀庭仰在沙发里笑道:“严逍,我本来是要亲口告诉小凌先生,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嘛,你告诉他,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按时间推算,古耀庭亦即张庭强,与凌河父母去世无关,这些内情应是多年积攒下来的传闻佐料。
“他们一家三口,那时候碰巧来到燕城,也是自入陷阱自寻死路。这样天姿国色的一对父子美人儿,自然而然一定会被人相中,来了就跑不了!那女人确实患有严重病症,当时病发住进医院,还是燕城最好的一家医院。”古耀庭古铜色的脸庞上洇出一丝寒意,毫无避忌地抖出最残酷真相,“可惜啊,进了医院就是掉入魔鬼的手掌心儿,她原本还能多活几年,不至于立即就死,但是她不能再活了,她就是被人故意治死的。让遗传病症彻底痊愈药到病除很难,但要在一个人生病时医死她,这种事容易得很!只要打针用药时,这里和那里做些手脚,减少些剂量,或者加大某些药物剂量,这可怜的女人就按照预期所料的那样,很快就死在医院里。”
严小刀浑身发抖,语不成声:“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如此的……残忍,草菅人命。”
“因为你那位小爱人嘛,因为凌河,他太迷人了!有人想要霸占他爹,想要得到十五年后的绝色小鱼儿,就一定要设法圈养他们父子二人。女人的存在就忒累赘了,正好也病得不轻,干脆让她痛快地离世免受病痛折磨,不用受多少罪,对一切真相都不知道,对她也是不错的结局么!”
不错的结局。
凌河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人间一切美好,被打入地狱。
严小刀面上表情凝成一层深重的悲意:“你今天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我,都说出来?这样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一旦曝光,始作俑者无可辩白。”
古耀庭放肆笑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老子有什么值得替那些人渣隐瞒!”
古耀庭分明是一边依附投靠某个圈子,却又不断摧毁这个圈子。严小刀对眼前人的自相矛盾感到不解:“你明明就知道那些人的罪恶,早就知晓那个圈子的肮脏,你为什么要踏进去?你为什么要跟那群魔鬼为伍?!”
“魔鬼?哈哈哈哈……”古耀庭大笑,毫无避讳地直视严小刀,厉声说道,“因为这些魔鬼本就高高在上,他们就是主宰,我们就生活在这世道,你我还装什么清高清白!这些魔鬼拥有我们这些苟且之人所无法想象也无从享用到的权势和财富,老子为什么不能依附他们、利用他们,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为伍!
“只有和魔鬼结交,我才能一步一步爬上去,我才能终有一天踩在他们头顶上,在那群高贵的老人渣的脑袋顶上屙尿拉屎,我操他们,干他们,看着那群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蠢货对着老子这条天赋异禀的男根谄媚地傻笑,老子就用身体狠狠地玩弄他们,满足那群蠢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子有一天也能坐上这个位置哈哈哈哈……
“……”
真相竟是这样光怪陆离,匪夷所思。
这就像一出最为荒诞的黑色闹剧,透着离奇的淫靡和情色。古耀庭这样一个出身卑贱、性情粗鲁的江湖莽夫,双手沾血的罪恶之徒,当初不但没有被绳之于法,反而因为所谓天赋异禀的器官和能力,因为天生的龙阳之美,成功地攀高结贵跃上了上流社会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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