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只粗略瞧了一眼,很快便垂下了视线,只躬身道:“正是奴婢!”
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将跪在前面的春生细细的打量着,见她果然生得不俗,只见那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生了一副绝美容颜,面如凝脂,眉翠唇红,齿如含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清澈水润,眼如点漆,一时润眸沁心,尽管素衣淡容,依然遮不住满身天香芳华。
第93章经书
老夫人暗自沉吟着,心道,难怪将自己的儿子给迷住了,小小年纪竟生得如此不俗,这将来若是长大了,那容颜又该如何了得。
她对自己儿子的性子很是了解,素来风流,喜爱绝色,便是待在跟前伺候的丫鬟小厮也得挑些个相貌伶俐,瞧得顺眼的,更别说是相中的女人呢。
她历来溺爱这个小儿子,所有的事皆是由着他的性子来,他们沈家虽是位极人臣,按理说这样的大家族,自是得注重礼教,时刻自省,切不可做些有悖教养的事情。
只沈家有个出仕于祖籍养老的沈国公,虽退居朝堂,但影响力仍然健在,于后宫又有个盛宠不衰的沈贵妃,在朝堂还有个官居一品的吏部侍郎,可谓是自古树大招风,上位者大多生性多疑,凡事过犹不及,便是有一件两件荒唐事也并非不为过,只要不涉及根本,反倒是能够帮着引人耳目。
反正沈家祖业有人继承,这小儿子想怎么着便一向随着他,又不求着他往后为沈家争得家业,便是随性也并不为过,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不就是风流多情些,算不得什么大事。
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五房子嗣的问题,只是,老夫人打量着春生,微微皱眉,这眼前的丫鬟未免也太小了些吧。
尽管端得如此绝色,可眉眼之间分明还存有着几分稚气。
尽管她虽早已放手后院大权,只专心颐养天年,不究世事,可到底管理内宅多年,便是不去刻意打理,府里的一举一动仍是逃避过这双老眼。昨日五房的事情早早的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便是在往前些,那日五房竟然连着大夫都给惊动了,这些动静自然是传到了她跟前,这才晓得,原来里头还有这一茬。
这五房自那林氏过后,后院一直平静了这么些年,老夫人心中忧虑,甚至觉得远比当年莺莺燕燕,糟糟杂杂的场面更令人忧心。只那沈毅堂性子随性洒脱,不喜被人拘着,她不愿去管束着他,以免惹得母子二人心生不快,更不愿勾得他的伤心事。
此番,竟然听到那斗春院的书房中突然间冒出了个这样的人儿,老夫人自是好奇,便想派人领着过来瞧瞧,若是品行尚可,便是纳了又何妨,横竖只要紧着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心,凭他爽快便是呢。只那几日一直忙着前往庄子祭祖的事宜,倒是一时给耽误了,到底忍不住了,只命人一并将人给带了过来。
若是早个几年,老夫人只会觉得有几分荒唐,可是现下,反而觉得丫鬟年纪小反而是件好事,横竖得再养个两年,这期间···老夫人微微眯起了眼。
春生恭敬的跪在地上,感觉老夫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游离,她握紧了双手,屏住呼吸,她奉命抬起了头,却是垂下了视线,半点不敢四下张望。
老夫人见她小小年纪端得有几分沉稳的姿态,便暗自点头,只冲着道:“不错,瞧着是个伶俐的,起来说话吧!”
春生立即道:“多谢老夫人!”便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一时立在原地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现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