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长亭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鬼神之说时,床边的人影开口了。
“长亭,我今日见到了你口中的那位纪姑娘。”
什么?什么纪姑娘?陆长亭脑子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忍不住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了坐在床边的人,床边的人还在低声说话。
“长亭,这个女子年纪实在比你大了不少,若是长亭要欣赏什么女子,也万不能是这样的……”
“嗯?”陆长亭勉强从喉间挤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朱棣便当作这就是陆长亭答应了,他顿时舒心了不少,抬手摸了摸陆长亭的头顶,等收回手之后,朱棣又发觉到自己的动作似乎将陆长亭的头发弄乱了,于是不得不又伸手给陆长亭理发丝。发丝扫过陆长亭的脸颊,陆长亭不自觉地扭了扭脖子,领口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松开,朱棣几乎能从这个角度,瞥见里头的锁骨。
朱棣顿时更觉得不自在了,他不由得扭过了头,微微喘了口气,朱棣方才平复好了心情,他改理发丝为掩被子,而后深色自如地收回手,起身出去了。等走到屋外,朱棣松了口气,陆长亭肯听话就好,并非他偏颇,而是那般女子着实不值得陆长亭欣赏。——朱棣连倾心一词都不愿用上。
月光渐渐的,更盛了。
而在这样的深夜时刻,一间铺子里,有人趁着夜色钻了出来,然后在门上悬挂了一个牌子,月光洒下来,使得牌子上金光粼粼一般,仿佛有什么在流动,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那是一条蛇的浮雕。而那蛇像是活的一般,在月光笼罩之下,隐约张开了血盆大口。
夜还很深……
翌日起床后,陆长亭隐约只记得昨夜朱棣似乎给他盖被子了,别的一概不知。陆长亭不自觉地笑了笑,而后便去厅堂中用早饭了。等他到了厅堂中,果不其然,道衍也已经在了。
而陆长亭跨进门的时候,就正好听见道衍对朱棣道:“我想要收长亭为徒,他已经应了。”
朱棣这瞬间的神色有些复杂,“道衍怎么突然想起此事了?”
“之前便动过念头了,只是见长亭本事高超,我倒也不敢口出这等狂言,如今就算我来教授长亭,也不过算是半个老师罢了。”
陆长亭一脚踏进来,忍不住道:“我还没想好。”说完,陆长亭忍不住去打量朱棣的神色,他想瞧瞧朱棣是否也乐见此事达成,若是如此,那他应了便是,他享受了朱棣的好,自然也得帮着朱棣。若能为他和道衍的来往提供一个机会,自是他义不容辞的。
道衍淡淡反驳了陆长亭的话:“我以为昨日长亭的态度,便是默认了。”
明明说的是再仔细考虑啊……
陆长亭无力吐槽,他转头去看朱棣,还是什么情绪都没看出来。
陆长亭眨眨眼,想着朱棣既然没阻止,那应当也是乐见其成的,于是点头道:“我这个学生很难教的,多谢道衍师父不嫌弃了。”
“长亭如此聪颖,我怎会嫌弃?”道衍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浓厚了起来。
朱棣这时候面无表情地觉得……
自己头上有点儿……绿。
作者有话要说: 长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认为自己是帮朱棣(崔莺莺)和道衍(张生)打掩护暗渡陈仓的红娘。
第071章
不管朱棣心底如何想着,面上自然还是要作出,乐见到手底下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的欣慰模样。朱棣这会儿才有了种,做主子真难的感受。
而朱棣和道衍也的确有事相商,陆长亭自觉帮不上忙,收拾了一番之后,便打算出门去林家老宅子瞧一瞧,只是陆长亭才堪堪走到王府门口,便见那一头计宝山面色焦灼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着陆长亭的身影,计宝山便顿时变走为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
难得见计宝山这般姿态,陆长亭不由得驻足等他到自己的跟前来。
计宝山哭丧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师父……铺、铺子今日生意更为惨淡了,昨日客人还不少呢,今日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陆长亭抬手指了指天,“现在时辰尚早,你且再等一等,风水局虽能聚财,但也并非万能,不是布下以后,你那门槛便立即会被踏破的。这终究只是个辅助的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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