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棣成为日后的永乐大帝,他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人一生都在奔波,只是有时苦有时甜,他注定无法在这样的时候过上什么平静舒适的日子。
陆长亭冷着脸,越想越坚定了信念。
他带着采购的东西回到了屋子,然后打包起来,一切都准备好,再上床歇息。待明日,他就知晓他该不该走了。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
陆长亭不是自然醒的,他是被人的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声太过急促,一下子就将他惊醒了,陆长亭匆匆套上衣衫,抹了把脸便上前去开门了。
门一开,当先入目的就是安父的脸。
安父面色阴沉,身上弥漫着说不出的戾气。只是在见到陆长亭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长亭。”
“这是……怎么了?”虽然陆长亭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安父走进门来,陆长亭方才看清了其后还跟了个下人,那下人怀抱着安喜,不苟言笑地跟着走了进来。
“此行前来,是为辞别。”安父低声道。
果然如此。
陆长亭心中暗道了一声,同时也放下了心。
安夫人和安松友虽然那般模样,但安父是维护着安喜的啊。安父是中都的粮长,安家的家主,失踪了一个安喜不算什么,但安父若是跟着失踪,那便是在引人注目了,可想而知,其中又会有多少艰难。
“长亭。”安喜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委屈得仿佛快要哭出来。
“去吧。”陆长亭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其实安喜和安父离开也挺好的,虽然突然遭受了这样的劫难,但是对于安喜来说,说不准也是一次成长的机会。毕竟越是无忧无虑,有人庇佑的生活,越是容易令人安于现状。
安父连坐也未坐,他直接看着陆长亭,低声问道:“你可要随我们一同离开?还是要留在中都呢?”
安父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补上了一句,“有些事,你可能知道得太多了些。”
安父说这话,只是为了告诫陆长亭。陆长亭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或许安夫人已经察觉到他在暗中拆台了,安夫人怒火中烧之下会做什么谁也不知晓。尤其当如今陆长亭在中都名声已经不如从前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
就这几年的功夫,他就结结实实地尝到了大起大落的滋味儿,要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恐怕已经长歪了。
“我也要走。”陆长亭道。
安父微微一笑,在他看来,陆长亭的确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只是安家那边……”
安父听到前半句话,便已经是面色一沉,冷声道:“那边我便不会再理了,我且瞧一瞧……”安父说到这里,却是未再继续了。
但陆长亭差不多也能猜到安父的未尽之语。
他就瞧一瞧,没了他们,安家又能成什么模样。
只可惜……
“那真凶……?”
若是安松友不偿命,安青岂不是白死了?
安父抿了抿唇,“且待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