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前。
啪啪啪……
小师弟周平一边拍打着江临的房门,一边气喘吁吁地朝房里喊着。
“师兄……师兄……你快去……快去师父那儿,师父……师父他快……不行啦……”
江临的脑袋嗡的一下,噌地就从床上跳起,急忙踏上鞋,往屋外跑去。
“你说什么?师父怎么啦?”江临一边焦急地问着话,一边推开房门。
“师父不行啦,在他房里躺着呢,这回又失败了,好像伤得还很严重。”周平仍喘着粗气,可见他来的时候确实很着急。
就在方才,江临正躺在床上,右手扶着肚皮,左手四指很有韵律地敲着有些泛着幽光的床沿。
脑子里正美滋滋地想着,等师父出关,再去跟他谈一谈,反正自己已然大道无望,甚至想多增加点寿元都做不到,那还求个什么道?还苦哈哈地在这山上熬个什么劲儿?
又想到山下的石门镇,镇东头的小玉,那坚挺浑圆的大屁股,托着一柳纤细的小蛮腰,走起路来一摇一晃,两瓣屁股随着脚步一高一低,错落有致,轮廓分明,看的直叫人心中酥痒。
听卖扁豆的老阿婆说,这样的大屁股,生娃那是顶好的,一连生上几个,指定连哼哼一下都不会有。
还有镇西头的小珍,长得那叫一个白净可人。尤其是胸前那对挺拔的小鼓包,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好似如若没有身上那缕碎花粗布,随时都会掉落在地,摔得稀碎。
尤其是少女低头跑过街角的那一抹娇羞,自带韵律的上下起伏,似拍岸的惊涛,在每个男子的心中都荡漾起一层春意。
每每自己从她身边路过,都忍不住要往那对尤物多瞧上几眼。
这该死的妖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是让她落入前程可期,大道有望的天之骄子手中,那还不得让人道心震荡,从此大道蒙尘?
唉,既然此生大道无望,能够享乐一世,也不枉白来这世道一趟。
江临对自己养家糊口的本事,可从来都是自信得紧,要不然自己这个连炼气二层都达不到的废物,怎么还有资格留在这苍云门呢?
要知道在这修真界,修士与凡人,那可是有着云泥之别。
平时师兄弟们对自己都挺不错,还不是因为自己有点小聪明,能做点小买卖,挣点灵石供他们修行所用吗?江临对这些倒也想得通透。
准确说,他曾经也达到过炼气二层,可因为一个意外,好不容易积攒到的那点修为,一下又全被震得稀碎。从此,彻底变成了一个众人眼中的废物。
正当他想着是先娶小玉好呢?还是先娶小珍好呢?还是两个一起娶。两女共侍一夫,晚上一手搂着一个小娇娘暖床,想必到了冬天,也不会觉得清冷,那样的日子才能叫个日子。
每每想到这些快活的事儿,江临就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修仙,什么大道,都去他的吧,你活几百岁几千岁又能怎么样,最终不还是一抔黄土,葬送千秋吗!
大家活着都是图个乐,江爷我虽然只能活短短的百十来年,但要品尝的个中滋味,绝不比你们少就对了。
江临的脑中又是嗡的颤鸣了一下,二话不说,驾起他的紫金葫芦就往师父的住处飞去,后边小师弟追着喊道:“诶,师兄,带上我呀!”
江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按理说周平已经是炼气三层,今年也才刚满8岁,算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宗门怎么也该给他配备一个飞行法器,但奈何宗门实在太穷,对于从不出山门的人来说,飞行法器就变得可有可无,自然是能省则省。
师父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悲戚。
江临径直走到床前,半蹲着在师父的耳边轻声问道:
“师父,您这是怎么啦?怎么就……”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师父一听是江临的声音,立刻就睁开了眼,看了看,伸出手,让江临扶他坐起,然后掏出一颗丹药服下。
服下丹药后,师父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只是所有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因为师父的生机仍然在不断流失。
这已经是师父第三次筑基失败了,第一次失败,师父就重伤吐血,而且被心魔所困,花了许多年才修养过来。
第二次失败,更是伤及了本源,按理说应当等本源彻底修复后,才能考虑再次筑基,或者干脆就放弃筑基,这样兴许还能多活一些年岁。
不曾想师父如此固执,执意要第三次筑基。
只见师父定了定心神,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似做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决定,然后缓缓说道:
“哎……生死有命,你们也不必为我难过,只是本想带着你们再往前走走,但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天命难违啊……希望你等今后勤加修炼,为我苍云门光耀门楣。”
说到这里师父重重地咳了几下,看得出,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然后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和庄重。
“众弟子听令,苍云门第六代掌门林大河掌门令……”
大家都知道师父这是要开始交代后事了,全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师父又重重地咳了几下,才继续说道:“如果张洪筑基成功,等他回归山门,第七代掌门则由他担任。如果张洪筑基失败,无论生死,第七代掌门都由……”
说到这里,师父的话音顿了顿,好似仍在犹豫什么,也好似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床前跪着的十九人,现在脑子里都有点蒙。
怎么?听师父的意思,除了大师兄外,还能有第二个人选?
快把宗门的每个师兄弟在脑中掠过一遍,不可能啊!苍云门就这二十一个人,掰着手指都能数完,除了大师兄,谁还有这个资格当掌门?
莫非师父的脑子也受伤啦?糊涂啦?
这种疑惑在每个人的脑中一闪而过,只有江临全被悲痛占据,对他而言,谁当掌门都无关紧要,他只在乎眼前的老人,最疼他的老人,就要彻底离他而去了,他心如刀绞。
数息后,师父的眼神才重新变得坚毅,好似终于下定了某个不得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