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教我什么经纶礼义,只教我些诗词念念,略微识得几个字罢了。有一日,他教我古诗,什么‘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时突然痛苦,口里念念有词,似乎还提到了我爹爹和娘亲。”
“于是,你就改了名,叫岁晚?”
“对,外公说让我记住娘亲对爹爹的思念……”
苏运听后一阵儿感动,脑海中幻想出岁晚爹爹和娘亲彼此举案齐眉的恩爱场景。
但是又甚为可惜,如此夫妻却因为战火双双丧命,真是天妒佳偶。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跟着你外公,跑到这里来当什么叫花子?”
难道,又碰上了什么恶毒的舅舅舅妈?
但也不对,岁晚的母亲是独女,哪里来的舅舅舅妈。
“好好的,谁又愿意当个被人厌恶的小叫花子呢……”岁晚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苏运愣愣,奇怪自己怎么尽是问这种傻不拉几的问题?
“今年春天,一切还好。但是忽然家中闯入一群衣着奇怪的人,将家里砸的乱七八糟。我被外公从暗道送走,等到估摸着没人时,家里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了。再后来,家里就被封了。”
她又道“然后我就成乞丐啦!”
苏运“哦”了一声算是应答,心下却暗自惋惜,他外公是礼部郎中,官也不算小。女婿死于靖难,连带着女儿也丧了命,说不定就是嘴上乱说话,得罪了朱棣。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
苏运想了想,问道“那你的爹爹一族,就无亲人?”
“早就在打仗的时候死光啦,也有几个未出五服的舅舅,但他们不愿意收留我。我岁晚宁愿当个小叫花,也不愿意每天看他们的脸色。”
岁晚提起舅舅们,脸上多了些恼怒之意。
苏运苦笑,有些佩服岁晚。
寄人篱下虽苦,却不至于风餐露宿。岁晚宁愿当个人人厌恶的小叫花子也不愿意去讨好舅舅,当真是有些志气。
“那你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我外公没死,还在牢里关着呢……外公年纪大了,狱卒又是个不好惹的,总是得时常打点一番才可以。至少,让他一把年纪少挨点打骂。银子,当然不可缺。”
她又道“你别问我为什么外公一直被关在牢里这种蠢问题了,我要是知道,我就成天子啦!”
苏运努努嘴,谁说她要问这种蠢问题了。
按照她自己的猜测,多半是朱棣没有空管这老头,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这样一来,疑惑多半解决了。
岁晚以前是个千金小妞妞,然后……成了个嘴欠的小乞丐!
“你为什么忽然告诉我这些事?还有,你前些天出去,是去找外公了?”
岁晚笑道“我看你仗义,咱俩昨日才相识,你今天就借给我这么些银子,我要是再对你隐瞒,就太没有良心啦!”
苏运也笑了笑。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玉春苑?”
“还不知道。但是收了钱,总是得替人家办事儿的。我想,小心点儿行事,应该可以。”
苏运像是对岁晚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昨天偷偷从玉春苑跑出去,也不知道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再遇到危险,就召唤一下子手心的黑痣吧,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服务器也该好了。
她看看岁晚,心里忽然有些不舍。
虽是昨天两人才认识,但这小丫头竟然将自己的身世全都告诉自己,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像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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